刺耳的警报声在漆黑的夜色中响起。
突兀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只一瞬间,原本还坐在席位上的沈辞洲当下变了脸色,起身,“苍狼,D,你们守这里,其余人,跟我行动!”
百余黑衣人瞬间起身,步调迅捷向外走去。
欧阳越和欧阳奉也不甘示弱,开口道:“跟上!今晚行动,务必要保证傅小姐和厉总的安危!”
“是!”
洪亮的应和声齐刷刷地响起。
废弃化工厂距离本家少说也有十分钟的车程。
欧阳奉一撸袖子就往车里去钻,还不忘叫上沈辞洲,“友军!友军我车技一流,你跟我走,保管八分钟内我带你直达本家门口!”
谁知沈辞洲呵呵一笑,并不领情道:“友军你多虑了!实不相瞒,我也拿过史上最快男人奖章。”
“哦?你比我还快?”自认为车技出神入化的欧阳奉略一思索,认真道:“真的吗?我不信!”
“那我们不妨来比一比,谁先到达本家应援傅枝!”沈辞洲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男性常有的不肯放下去的顽强尊严,此刻看向欧阳奉的眼睛里满是必胜的火光!
很久没有这样年轻气盛过的欧阳奉棋逢对手,一屁股坐进驾驶座,放话,“我让你先跑五百米。”
“长者赐,不敢辞。”沈辞洲一迈腿,直接跑到了最后方,在欧阳奉疑惑的视线下,径直选了隐藏在夜色里的直升机。
欧阳奉:“???”
好家伙!
好家伙你还带了直升机来你不早说?!
直升机嗡鸣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呲溜一声蹿出去的沈辞洲大喊,“告辞了兄弟!”
欧阳奉:“……”
其他人陆陆续续上的都是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直升机。
欧阳奉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小伙子,把人往直升机外一拉:“拿来吧你!”
然后又一屁股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给我冲冲冲!”
刚刚被拽下驾驶座的驾驶员:“???”
你他妈不会开飞机你跟我在这嘎达墨迹啥呢?
瞅你这损塞儿!
——
另一边。
被厉南礼捏紧了脖子呼吸急促的欧阳雅目露恐惧。
正常情况下,厉南礼不是该拿着她来威胁欧阳家的其他人,借此机会杀出欧阳家突出重围吗?
怎么现在是不流行威胁这一套了吗?
上来就在这整一出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小把戏了?
欧阳雅不明白,围在不远处跟着欧阳雅来的暗卫队们就更不清楚了,一个个如临大敌,面色青黑。
厉南礼当着他们这群高级教官的面前擒住了欧阳雅,无疑是给他们甩过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嘲讽他们是如何无能,才能这么多人都看护不好一个欧阳雅!
警报声响个不断,欧阳靖不过片刻就能赶来。
他们作为下属,肩负在身上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这会儿看见欧阳雅危在旦夕,毫不迟疑道:“男人,有什么要求可以谈!你拿着最大的筹码,不要不清楚自己优势在哪,不杀欧阳雅,你可能活着离开,但杀了她,你必给她陪葬!”
哎呦喂!
听这态度和语气。
坐在直升机上的欧阳奉赶紧道:“傅枝,拦下厉南礼,拖延时间,我们马上从天而降去救你!”
你可拉倒吧。
我危在旦夕的时候你还忙着和沈辞洲比车技呢。
男人的话傅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现在的局势已经有些超出预计。
再过不久欧阳靖就会亲自赶来,别的傅枝不敢说,但拿着欧阳雅牵制这群教官倒能牵制片刻,可牵制离家主之位越来越近的欧阳靖,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尤其傅枝和厉南礼出现在这里无疑是一种站队,在家主之位最终结果落定前,以欧阳靖的谨慎,如果他们打着用欧阳雅的命换他们逃出生天实在不切实际。
欧阳靖也会怕,怕两个人出去后带着家族报复。
他必然是要把两人扣押在这里,甚至在查出傅枝营救了其他长老把真相告诉这群人后直接掐死傅枝这个坏了他大计划的糟心玩意儿!
傅枝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周,对她最有利的逃跑路线就是跑去禁地找机械兽庇护。
可禁地太远。
她拉着厉南礼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几步。
而本家匆匆赶来的教官们却步步紧逼。
乍一眼看过去,洋洋洒洒竟然有七八百人!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捅了蚂蚁窝的傅枝和厉南礼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出了郑重。
这时候,天空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阵轰鸣声。
无数条尼龙绳从半空下坠,有梯子落在傅枝手边,在傅枝抬手去拉的瞬间,只听见一声怒喝,“开枪,拦住他们!死伤勿论!”
说话的是从不远处赶来暴怒的欧阳靖,“快开枪!快点!”
“可欧阳小姐——”
“别管她!”已然暴怒的欧阳靖如傅枝所料,根本不管欧阳雅的死活,他只要把傅枝的命留在欧阳家!
只要让欧阳坠的血脉彻底消失!
只要让可以名正言顺继承欧阳家的小辈被全然抹杀!
就像是抹杀过去那个不得不匍匐在欧阳坠脚边的自己!
只要杀了傅枝!
那种天赋不及欧阳坠,尽管没日没夜训练也只能得到别人嘲讽的过去的弱小而窝囊的自己,仿佛在一瞬间获得了无穷的力量!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欧阳雅冲着一群教官撕心裂肺的喊叫,“别开枪!我是欧阳家的小姐,你们的教官,你们这群人敢开枪试试!”
话落又看向欧阳靖,畏惧战胜恨意道:“义父!义父你救救我!”
她还没有报复傅枝,也还没有在三天后亲自和傅枝算账傅枝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