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太大就容易显得空荡荡,没什么烟火气,再加爬满墙的蔷薇花和宝石月季,让这里更像一个童话中用来关押公主的城堡,有种不真实感。但在某种角度来看,这座房子和它主人的相性倒是很契合。
一样的缺少烟火气,一样的不真实。
常住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保姆和管家,以及一只上了年岁的金毛犬,名字叫将军。
宁婵才走进门,将军就摇着尾巴飞奔过来,殷勤地围着她转,还将口中叼着的飞盘往她手里送。
俯身将飞盘接过,她又用力掷出去,将军很快又跑远了。
下车的时候,她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裙子,有些犹豫要不要先换一身衣裳。
她想,陈隽川应该还没有到家。
川海集团很大,涉及业务很多,是综合性投资集团,现在业务发展最好的是地产开发和城市更新。陈隽川还很年轻,他要做很得更好才能证明自己。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他才总是很忙,连抽出一点时间爱她也做不到。
宁婵进门后听到厨房的动静,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径自朝楼上走,静谧的室内,鞋跟踩踏的声音很清晰,房子也越发显得冷清。
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走时,她瞥见书房的门正开着,拉长的光影从门口照了出来。
宁婵停住脚步,眼前一亮,心底也泛出了点欢喜,加快脚步朝书房走去。
复古的暗纹窗帘拉开,任由余晖从半开的窗户照进,光线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男人在桌前坐得板正,白衬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身上也被罩了层朦胧的光,让人看不真切。
宁婵站在门口,既不开口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凝望他。
身处娱乐圈,俊美的男人数不胜数,可即便如此,每次看到陈隽川的脸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感慨,上天就是不公平,让有些人生来就什么都有,给他优渥的家世,又给他让人嫉妒的好相貌,无论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那个。
宁婵并没有看多久,陈隽川便察觉到了,他停下手中的笔,揉着眉心叹了口气。“傻站着做什么?”
话说完,他才终于看向宁婵,望见她这身打扮,显然也怔愣了一下。
“怎么穿成这样?”陈隽川皱起眉,面上并无赞赏。
宁婵的喜悦忽然就被这句话冲淡了,却仍是冲他笑了一下。“他们都说好看,我想给你也看一眼。”
她压下心底的失落,装作不在意:“你不喜欢这样吗?”
陈隽川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应了声:“不喜欢。”
得到回应后,宁婵突然有些后悔,她应该去换一身再来。即便她也想自己美好的样子给心上人看,得到他一句夸赞而已,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连敷衍地夸一句也没有。
宁婵低头扯了扯裙子,懊恼道:“那我去换了。”
不等转身,陈隽川又说:“穿着吧,只是件衣服。”
书房渐渐变得昏暗,宁婵问道:“你还要忙吗?”
他摇了摇头。“过来。”
陈隽川的眉眼随父亲,眼角狭长,分明是有几分艳丽,可他多数时间,表情都是正经严肃的,倒显得整个人有些冷淡,十分不好接近。
宁婵因为被说穿着不好看,还是不大高兴,语气也恹恹的。“怎么了?”
大约是没想到一句不好看对女孩子打击这么大,陈隽川不禁低笑出声,待她靠近,将她制服领带朝下扯了扯。
宁婵被他这么一扯,只能随着领带俯身,手臂撑着桌子,埋怨道:“不好看怎么还玩我衣服,你……”
话语戛然而止,剩余的,都被封入口中。
陈隽川仍是坐得端庄,一只手还握着钢笔,另一只却扣在宁婵的后脑,微微用力朝下压,让她靠得更近,舌尖也探得更深。
不断下压的脊背弯出一段弧度,看着美丽又脆弱,或许是手臂有些支撑不住,连带身子也微微发颤。
本来十分正经的书房,因为不正经的人,多了些暧昧的声音。
亲吻的时候,陈隽川将她扎起的头发散开,无意扯到几根,她吃痛皱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又解我头发?”
陈隽川垂下眼,没有回答她的话,重新吻上去。
宁婵也没在意,揪着他衬衣的手指却紧了紧。
他的动作并不安分,不断下探。宁婵后退,又被扯了回去,反按在书桌上。
宁婵喘息着制止他,陈隽川这才微微起身,眸中含着几分轻佻的笑意。或许是因为身形压制,她从下看着他的时候,总会觉得陈隽川高高在上,而她无法抵御,也无法逃离。
陈隽川将她的手腕桎梏住,语气微沉:“不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