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司维,和在阿克拉仲的司维,完全就是两个人。
曾经的司维自大、狂妄、蔑视未知、思维固化。
阿克拉仲的司维沉默、思维灵活、甚至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像一条毒蛇,令人脊背发寒。
这样诺里斯不由得怀疑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人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他怀疑司维应该是传教士,在见证了“未知”之后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是他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因为司维和一般的传教士并不一样。
司维身上的恩赐之力……比一般的传教士,更加浓郁。
这简直就像是某种扭曲的溺爱,唯独给了司维更多的力量,对于其他传教士却视若无睹。
这样的人,很可怕。
不过诺里斯并没有和阿诺德讲述这些事情,现在的司维,还不能进入神裁院的视野之中。
他很想见证接下来的司维会变成什么样子,究竟是在巴莱姆之网登顶,还是在“未知”的靡靡之音之中沉沦,变为一个堕落者。
“你有多久没有来西顿酒吧了?”阿诺德突然问道。
诺里斯知道他的意思,做出了精确的回答,“大概有三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都三个月了,”阿诺德就像是诗人一样感慨了起来,“时间这个东西,对于传教士来说,真是不足为提的事物啊……”
“那只是对于巴莱姆之网内节点位较高的传教士而已,你以为那些处于第一节点的传教士就可以无视时间了吗?”诺里斯道,“时间只不过是特权而已,专属于我们的特权。”
阿诺德的笑容放松了下来,显得更为柔和。他给自己和诺里斯分别调了一杯酒,放在自己和他的面前。
“敬‘未知’。”阿诺德说道。
诺里斯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看着酒杯内那橙黄色的液体。冰块与酒液相互碰撞,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之下呈现出了不同的色泽。
“敬那些狗屁。”诺里斯这么说道。
畅快的大笑声在酒吧内回荡着,即使现在酒吧内还有零星的客人,他们二人还是旁若无人。
这些顾客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诺德,在他们的记忆中,阿诺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笑过了。如今看到这种笑容,还真是头一遭。
诺里斯很清楚原因,普通人和传教士是不一样的,双方无法相互之间体谅感受,所以只有当有同一类人和他相见时,阿诺德才会敞开心怀。
或许,这也是因为审判院内那种压抑的环境所导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