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斑驳了的天花板。
只有一盏单调的灯泡悬挂在天花板上,用简单的透明胶粘在墙壁上。
盖在身上的毯子有些刺,司维摸了摸材质,发现根本就摸不出来,因为太破旧了,已经被洗得有些泛白。
不过这里面没有什么螨虫,主人应该经常清洗,上面还有些香气的残余。
“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司维从毯子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面的手表。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
“你醒了吗?”乔治娜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司维的耳中,他扭过了头来,以用报纸糊墙为背景的乔治娜坐在他的旁边,手里捣鼓着一些衣物。
司维睡的地方不能叫做床,也不能叫做炕,他就直接睡在地上的,在身体下面垫了一些可以隔寒的被毯。
司维把自己撑了起来,环顾四周。
整个房间相当空旷,除了一些垃圾,就没有什么别的存在了。
揉了揉自己的头,司维对乔治娜问道:“我只昏迷了几个小时吗?”
乔治娜点头,手中的针线活没有停下来,“差不多吧,我一直都没有睡,差不多就只有五六个小时的样子。”
“那就好……”司维松了口气,要是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了快半个月,那自己都不需要去阻止洞窟之伤的复苏了,估计别人早就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看着司维坐了起来,乔治娜将旁边一张大概只有一平方米大小的木桌,上面的一盏瓷碗端了过来,递给司维,“给,这是早餐。”
司维接过了有些破损的瓷碗,看见里面的东西,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很少有人能看见司维露出这样的表情,毕竟这是司维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遇见这种离谱至极的事情。
瓷碗里面的东西……是虫子。
司维在穿越之前也尝试过那些诡异的虫类佳肴,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有质的区别。
这些玩意儿……还在蠕动。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你平时是在吃这些东西吗?”情绪还算稳定,司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瓷碗里面的蠕虫已经开始蹭着司维的手指,带给他一种黏糊糊的恶心感。
乔治娜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种虫类提供的蛋白质还是很多的。”
“你难道只靠蛋白质就能生存下去吗?”司维幽叹一声,将瓷碗放在了地上,“我们现在还在智拉城里面,对吗?”
见司维没吃,乔治娜则将瓷碗重新放回了摇摇晃晃的木桌上,“是的,毕竟除了智拉城……我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你以前的家人呢?”司维问道,“虽然你和你的前夫离婚了,也能去找自己的父母吧?”
乔治娜摇了摇头,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我以前的家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亲戚呢?”
眼神有些忧郁,乔治娜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不知道。”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谁愿意带着一个拖油瓶呢?
现在的乔治娜已经成了这番模样,很明显是受到了什么的影响。司维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有手有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生存下去的女人,会沦落到这种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