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茶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凌怀玉补充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早期修行方式也是百花齐放，各领风骚。有些人讲究入世，心怀天下，匡时济世，并为人族的崛起，奠定了基础。另外一部分人淡然出世，顺天随地，静坐观心，主张无为而治。”
“这两者，谁优谁劣？”
“殊途同归，无所谓优劣，他们之间也不是完全对立的，彼此影响，互有借鉴。如今修行界止步不前，更多的是人的问题。入世者，安于享乐，不思进取。出世者，标榜无为，却不舍贪欲。大多数人走偏了。”
张茶若有所思。
“修行之事，不急于一时。在往后的日子，你可以慢慢体会其中真意。”
以前，执着于眼前，张茶不免会有心浮气躁的时候。如今，站在更高的层面，放眼天下，张茶倒觉得心境平和不少。李凤池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没有必要逞一时之气，争浮华名利。
张茶离开之后，凌怀玉和岳可秀并未休息，还在谈论他的事情。
“你这样做，会不会拔苗助长，反而损害了张茶的修行？”
岳可秀对凌怀玉的做法，心存疑虑。原本有些话，当着张茶的面不方便说。张茶离开之后，岳可秀忍不住提了出来。
凌怀玉面无表情，冷静地说道：“时不我待，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张茶若是成了，那是他的造化，也是我们的造化，更是苍生的造化。如果不成，那只能怨他的命不好，我们的命都不好。”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样的良材美玉，你就不怕毁了。”
“毁了，只能说明他不是良材，不算美玉。”
岳可秀感叹道：“你还是这样，一直没变。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做事天马行空，无迹可寻，还是冷酷无情，无所顾忌。换做是我，做不出安排陆青乔去培安城这种事。”
“你还不是把顾若影也安排过来了。”凌怀玉对岳可秀很不屑。
“我不一样，那时候张茶已经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潜质。小影一心想复仇，又力有不逮。我算是成全她。”
岳可秀认为自己和凌怀玉还是有本质不同的。当年凌怀玉把陆青乔的命运交给完全未知张茶，完全是一种赌博。她把顾若影带到大孤山，是互惠互利的正常举动。
凌怀玉面带几分讥笑，说道：“没有什么本质不同。你不过是自欺欺人，寻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他们的命运早就交织在一起，是福还是祸，是劫还是缘，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岳可秀勃然大怒：“你……”
凌怀玉打断岳可秀话，冷静地说道；“除了张茶的事，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有空操心别人的命运，不如先想想，怎么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弄清楚。”
岳可秀控制了一下情绪，尽力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既然是我们的事情，那么我希望你不要老是自以为是，起码事先得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样自作主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凌怀玉翻开眼皮，看了看岳可秀，说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事先没有告知你。我这也是临时起意，如何事先跟你通气。我们还是各自行动，互通消息吧。商量来，商量去，什么事情都耽搁不说，反而会心生芥蒂，影响情绪。再说了，我们俩坐下来商量，给外界传递的信号可不好。”
岳可秀又恼了，责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胡搅蛮缠，耽误事情？”
凌怀玉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你要是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岳可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算了，在这边争来吵去没有意义，还是分开行事吧。”
凌怀玉微笑着说道：“我可没和你吵。”
岳可秀说道：“好，算我无理取闹。你温柔可人的凌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怎么会跟别人吵架呢。”
……
第二天，两位仙人再次出现在张茶面前时，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凌怀玉把地图复制了一份给张茶，说道：“记住，天地越宽，格局越大，修为会越高。我们都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