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表情,穆崇杰诚恳地说道:“当然是真的,绝不开玩笑。”
丹药买卖前所未有,没有可供参考的价格。丹药的功效怎么样,穆崇杰也不了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穆崇杰只想顺利拿到丹药,对内外有一个交待就行了。
见穆崇杰很有诚意,张茶端正好坐姿,认真地询问道:“你准备出什么价钱?”
穆崇杰确认道:“是跟琅琊山他们拿到的丹药是一样的吗?”
张茶说道:“那是当然了。”
穆崇杰也不知道报什么价格合适。他试探着问张茶:“要不你说一个价格?”
张茶有些不耐烦了:“你确定要我说价格?我要说价格你肯定买不起。还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合适我就卖,不合适那就算了。”
钱财是身外之物,穆崇杰并不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价格给低了会惹恼张茶,让交易告吹。
来之前,考虑到张茶贪好世俗财货的性格,穆崇杰想试一试用交易的手段达成目的。他本以为要费不少口舌,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张茶松口了。这也印证了张茶确实贪心。
既然张茶坚持要求他来报价,穆崇杰也就不再犹豫了。为了避免刺激张茶,他决定价格一步到位。他不是从丹药的价值来进行考量,而是根据自己身上携带的黄金来估算价格。
修行中人平时很少会用到钱,自然不会携带太多的金银在身上。穆崇杰把各位长老身上的黄金凑起来,一共也才一千多两。
穆崇杰听说琅琊山从张茶这里得到了一百多颗丹药。他参照这个数量,考虑到所携带的黄金,有些忐忑地报出了自己的价格:“十两黄金一颗怎么样?”
穆崇杰不知道,他这随口的一句话,就算给以后所有的丹药交易定下了一个标准。从此张茶所出售丹药的定价,都以此为参照。每一个觉得价格贵的人,都把穆崇杰看成是罪魁祸首,忍不住骂他两句。
张茶点点头:“行吧,就按你说的价格办。”
张茶同意得这么爽快,穆崇杰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价格报高了。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释然,顺利达成目的,其他的细节并不重要。也许是跟张茶接触时间长了,他竟然也变得这么市侩。他暗自警醒,不可沉沦。
交易完成之后,穆崇杰就离开了。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却是大大方方。
买卖双方无意保守秘密,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得到确切的消息,九炎山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领头的长老安秋平,亲自过来拜会张茶。
安秋平直接开门见山:“张护法,听闻你这里有些丹药,不知道能不能转让一些给我九炎山。”
张茶很不耐烦地说道:“我就知道,这种事情只要一开头,就比较麻烦。你过来又是想要哪种丹药啊。”
安秋平一愣,他以为就一种,没想到还有其他的。他不露声色,小心地试探道:“要不我每样都买一些?”
“那不行,我不能十几种都给你。我是因为手下失误,让你们的弟子受苦了,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卖给你们一些丹药。”
安秋平觉得张茶还是年轻了一些,想法稚嫩。虽然他修为很高,但是缺乏历练,到底是经验不足。
这才聊了几句话,张茶就把自己的老底全都露出来了。而且他话里话外,似乎凭着一些丹药,就可以把与四大门派的恩怨一笔勾销。这未免有些太想当然了。
短短的一瞬间,安秋平对张茶有了一个大体的判断。他立刻装出很可怜的样子,跟张茶叫苦:“你们是没到过西部,不知道荒原条件的艰苦。”
“我们那里跟这边绿水青山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远,民众生活凄苦,修行者也欠缺各种资源。张护法修为强大,丹药充足,稍微手里漏一点,就够九炎山弟子用的了。”
张茶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们九炎山真这么艰苦?”
“九炎山条件确实差了一些。”见张茶兴致不高,安秋平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周边有几座矿,金银之类的东西,还是积攒了一些的。”
安秋平看到张茶眼睛一亮,知道搔到张茶的痒处,心中对接下来的交易又多了几分把握。
张茶考虑了一个会儿,对安秋平说道:“既然安长老开口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我这里有三种虚空境用得上的丹药,就卖给你一些。价格呢,我一视同仁,就按空见山穆长老报出的价格来,你看如何?”
安秋平觉得来日方长,不必一下子太贪心。这次能有三种丹药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最终,安秋平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待安秋平离开后,张茶把五千两黄金拿去给陆青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