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镇山眼睛一转,试探道:“掌门你不会是想替陆青乔出头吧?就算你心里还把她当成自己人,可人家不一定会领你这份情的。当年在空见山的时候,她的眼里可不曾有你这个掌门存在。她当时跟岳可秀都有说有笑的,却没给琅琊山的人什么好脸色。”
这也就是季镇山跟瞿盛佑关系不一般,所以才敢说得直接。
真被季镇山说中了。瞿盛佑还真动了这个心思。不过季镇山的话,让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打算。
瞿盛佑也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万一他出头之后,陆青乔并不领情,到最后琅琊山反而沦为笑柄。
“算了,不说了。你跟我一起去门口迎接一下吧。”
季镇山一下子跳了起来,夸张地叫嚷道:“不会吧,一个岌岌无名的黄毛丫头,如何当得起你我的亲迎。”
礼节上,讲求的是对等。在季镇山看来,他一个人去迎接,都嫌太过看重了。就算是张茶亲自上门,瞿盛佑都没必要亲自出来迎接。毕竟张茶的身份,只是东方七派的护法而已。
瞿盛佑并不在意:“这里又不是在琅琊山,到大门口也没几步路。迎接一下,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呢。”
季镇山,月色是认识的。见到他亲自到门口迎接,她已经有些意外了。更让她惊讶的是,季镇山身前还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老者。能让季镇山退居其后,此人的身份不用多说,自然呼之欲出。
季镇山为双方介绍,果然如她所料,这位老者就是琅琊山的掌门——瞿盛佑。
月色赶紧上前见礼。瞿盛佑表现得非常随和,很热情地邀请她一起进入琅琊山的庄园。
双方入内,坐定。月色呈上张茶亲笔所写的请帖。
瞿盛佑很郑重地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下,笑着说道:“如此盛情,却之不恭。有劳月色姑娘转告张护法,就说我瞿盛佑今晚一定准时到。”
事情办好了,月色也没有继续打扰,便起身告辞。
瞿盛佑也没有挽留,而是起身相送。
月色赶紧阻止道:“瞿掌门,请留步。您亲自出门相迎,小女子已经受宠若惊了,岂敢再让您相送。”
“不过几步路的事情,这有什么关系。”瞿盛佑浑然不在意地说道。
月色开玩笑道:“知道的人,自然明白您是爱护我这个后辈。要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知轻重呢。今天到这里来,让我大开眼界。我还想着以后有机会多来几趟,长长见识呢。”
听到月色的话,瞿盛佑哈哈大笑,终于不再坚持:“那好吧,我就让季长老送送你。别忘了,以后多来这里坐坐。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去我琅琊山看看。我那里虽然比不得青城高楼林立,却还有几分可观之处。”
等送完月色,季镇山回来看见瞿盛佑脸色凝重,不复刚才的轻松随意。
“这是怎么了?”季镇山不明白,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瞿盛佑叹息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而已。不亢,不卑,不骄,不躁,这样的人才,难得啊。”
季镇山不太认同:“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能说还算机灵,应对方面没有出差错,但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
“她孤身一人,独自面对琅琊山掌门和一众长老,想要什么惊人之举?她能拒绝我的送别,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
瞿盛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呀,这是拿她来跟你自己比较,自然没什么稀奇的。但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当你这样对比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好吧,就算这样,那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个金丹境的小人物罢了,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不成?”
“单单是她一个人,自然不足为虑。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手下随便一个人,都有如此水准,那张茶本人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季镇山想了想,说道:“我跟张茶打过几次交道。我觉得他,除了有些护短之外,其他方面倒还是挺好说话的。”
瞿盛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之后,还是放弃了。反正晚上就能够跟张茶见面了,正好可以多观察观察。
月色回到蓬莱阁不久,其他三人也陆续回来了。
三人的遭遇非常相似。孙延平、岳群雄、欧长卿三人都接下请柬,欣然接受邀约。临别之时,几位掌门甚至亲自相送,吓了她们一跳。
如今全城乃至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着四大掌门的一举一动。就凭四大掌门亲自到大门外相迎、相送的态度,云间、月色、双双、凤凰四人立刻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该名扬天下了。
这可是四大门派掌门啊。试问天下能够让这四大掌门亲自迎送的人,有几个?
云间、月色、双双、凤凰四人回想起今天的经历,依然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