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范家父子,还是朱老板这些人,都还是没有死心。他们依然对空见山抱有幻想。就算走不通关系,他们都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听天由命,赌一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经过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东方七派招收弟子的活动才算圆满结束。最终,有八百名幸运儿成功地被东方七派收入门下。在常人看来,他们都将成为仙人。
除此之外,张茶通过个人的关系,安排张梁的两个孙子直接进入紫霞湖和岱山湖修行。
这里面主要考虑到他们母亲的分别来自吴国和齐国王室,与紫霞湖和岱山湖两派关系匪浅。其实有张茶在,无论去哪个门派,都不会亏待了他们。但是在这两个地方,他们心理上更容易接受。张茶也就随他们去了。
对于张茶的这个行为,外界倒没什么非议。在他们看来,张茶又没有假公济私占用大众的名额,就没什么好指责的。至于他有本事照顾一下自家人,那也无可厚非。
在不少人眼里,这甚至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特权就意味着地位。这件事从侧面反应出张茶如今的地位。
东部很热闹,其他地方却有些沉寂。
晋阳城内,范家父子以及朱老板、周老板这些人日夜期盼,始终没有等来空见山的消息。
他们没有直接接触空见山的机会,只能紧盯着孙府。可是自从空见山归来之后,孙维善就再也没有出门,孙府也是没有半点动静。
除了晋阳城之外,晋国的其他地方,还有楚国、梁国、代国的广大地区,也有无数的人等待着四大门派招收弟子的消息。无一例外,所有的人都没有等来想要的机会。
等待不可能无止境。在绝望之后,总会有人不甘心沉沦,想方设法寻找其他出路。
范家父子在家里相对而坐,喝着闷酒。
范怀民愤愤不平地说道:“同样都是修行门派,为何空见山如此不近人情呢?”
“父亲,慎言,要是让外人听见了不好。”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范家祖祖辈辈伺候人,已经伺候够了。我不想我们范家的子孙,还要继续依附孙家活着。可是范家出不了修行者,就永远都是别人的奴才,任由他人予取予求。”
范存良年轻气盛,更加地不甘心。他沉思了良久,突然说道:“其实还有一条路。”
已经有些醉意的范怀民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大声问道:“什么路?”
“我们可以去长安城。只要是在那里出生的人,就有进入东方七派的资格。东方七派虽说不如空见山有名气,总好过一点机会都没有。”
范怀民一拍脑门,大喊一声:“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途径呢。东方七派也很好。”
范存良说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个张茶不就是东方七派培养出来的吗。我看他比空见山的那些弟子本事大。”
“至少空见山的人这么多年也没能把晋阳城变成像长安城那样繁华。张茶也没让张家人不断地给他送金银。张家的后辈,张茶也都有安排,不像孙家虽然出了一个掌门,可也没几个人能上空见山的。”
这话也没说错。张家年轻的后辈,现在就两个人。张茶把他们安排好了,也可以说是全部安排了。
这世上并不只有范存良一个聪明人。晋阳城内,跟他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如果放眼天下,那这个数量就更多了。
这些年,随着越来越多的晋国人去过东部,晋阳城内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最典型的,算是类似新四海楼这样东部风格的酒楼多了起来。
朱老板是讲究人,还是比较喜欢小李掌柜的四海楼。其他酒楼大多只学了一个皮毛,不像小李掌柜在长安城生活过几年,举手投足之间,更有那股东部的味道。
四海楼上,朱老板那群老兄弟又聚在了一起,觥筹交错。今天包厢内气氛有些凝重,不见往日的欢声笑语中,多了几分离愁别绪。
朱老板举起酒杯,故作潇洒地说道:“大家该开心点才是,我又不是去受罪,是去享福。那个长安城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比起晋阳城来,长安城无论哪个方面都要好多了。”
周老板等人,强颜欢笑:“对,我们该为老朱高兴。来,大家一起敬老朱一杯,敬他的洒脱,敬他的魄力,敬他走得干脆。”
喝完杯中酒,周老板重重放下酒杯,突然说道:“我也决定了,跟老朱学习,索性抛开晋阳城的一切,搬到东部去。”
朱老板笑着说:“只有亲朋故旧都在,何处不是故乡。欢迎你们来跟我继续做邻居。”
周老板说道:“我算是想开来,钱哪里都能赚,何必留恋晋阳城不放。东部那边的条件更好,赚钱还更容易挣一些。既然我们在这里等不来空见山的消息,不如搬到东部去。”
“如果运气好,我周家也能出一个仙人,那自然好。就算没有这个福气,那也能多跟仙人接触,领略他们的风采,也算不白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