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颗。”
“才这么点。拿去吧。”
那人情绪不高，随手甩出一叠纸。
高老板不知道什么意思，站在那里没反应。
一旁的月色眼疾手快，接住了这叠纸，并把它交给高老板。
“你点一下，看看数字对不对。”
高老板这才发现这叠纸竟然都是四海金楼的汇票。他清点了几遍，确实没有错，一共是十张一万的汇票。
他一万金币收购回来的熊胆，转眼就卖了十万金币。这钱太好赚了。
高老板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挣得十万金币，还是让他心潮有些澎湃。
看对方的态度，根本就没把这十万金币当回事。如此人物，傲慢一些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高老板主动在心里为对方想好了理由。
见这位传言中来自海外客商的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高老板也不想讨人厌，恭敬地退出了院子。
出来之后，高老板拿出一张汇票，递给月色：“多谢月色姑娘！”
月色并没有接，生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收起来，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高老板很诚恳地说道：“如果不是月色姑娘，我这笔买卖也做不成。我知道您守着这么大的蓬莱阁，肯定不缺这点钱。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留给您添件首饰，希望不要嫌少。”
月色把高老板的手推了回去，说道：“收起来吧，我不只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留住这样一位出手阔绰的大客户，我蓬莱阁一天能挣不少钱。如果不是为了收购熊胆，我们也留不住人。”
高老板不解地问道：“他是专门为熊胆而来?”
“对的。不知为何，此人对济世堂的丹药和聚宝楼的奇珍都不屑一顾，偏偏对熊胆情有独钟。”
“他还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我没细问，他也没说。不过他前几天刚交了一年的住宿费用，至少还会留一年吧。”
高老板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一年时间，他马不停蹄地来回倒腾，应该能跑两趟。这跑一趟，顶得上他贩卖几年的药材了。他暗自下定决定，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下，也要全力去收罗熊胆。
“月色姑娘，您有没有听说这熊胆收购到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偶尔听他抱怨过，说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足够的熊胆。”
“这熊胆他买过去有什么用？”
“这就不清楚了。客人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打听，以免惹他们厌烦。”
“他就没想过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高老板，你这什么意思，是要拆我的台吗？”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跑，就算跑十年，他又能收购多少熊胆？还不如坐在这里等天下人送货上门。他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何必跟自己较劲呢，你说对不对？”
“这么说他的需求量很大？”
“反正几十颗他是没放在眼里。刚才你也看到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想到还有其他人也在四处收购熊胆，高老板坐不住了。熊胆数量不变的情况下，别人多收够一点，他就会少收购一些。
离开蓬莱阁，他无心像往日一样休养生息，立刻就踏实了归途。
熊这种野兽力大无比，寻常也没人会去主动招惹它们。市面上的熊胆数量并不多。高老板回去之后，把价格翻了几倍，开出十个金币的价格，也才收集到一百多颗。
“东家，这方圆数百里之内恐怕找不到熊胆了。最近这四五天，一颗熊胆都没有收到。”
听到伙计的汇报，高老板非常焦急。收购不到足够的熊胆，那他只能眼看着发财的机会，白白溜走。
高老板一咬牙，说道：“那就再抬高点价格，二十金币一颗。”
伙计解释道：“其实十个金币已经不少了。那些山沟里的猎户们，日子也不好过。十个金币，够一个十来户人家熬过一个冬天了。要是他们手里有熊胆，早就出手了。”
这可怎么办？
山民们手里没了熊胆，那再怎么搞也没辙。
看高老板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人想出了一个主意：“东家，如果你真的想要熊胆，只有一个办法？”
“快说。”
“进山。”
“进山？”
“对，我们花钱雇人进山猎熊。二十个金币够雇几个好猎手了。如果我们只要熊胆，其他的东西不要，价格应该还能便宜点。”
高老板一拍脑袋，对啊，这是一个好办法。
很快，高老板花了数千金币，组了十支猎熊的队伍，朝着北方雪原苍茫的松林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