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他错在了哪里。
他的内心混乱不堪,放佛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充斥着他的大脑。愤怒,不甘,愚蠢……这一切的种种涌上心头,卓云逸怒吼一声,无尽的灵力喷涌而出,瞬间席卷整个天地。
他的眼神再次流露出舍我其谁的王者风范,转身即刻飞入云霄,遁入余晖的晚霞中。
未在他的位置,不知他的内心。
卓云飞恋恋不舍,细声自语,“他还是低不下头。”
言罢,无可奈何的他,在吴祁年的搀扶下艰难的站立起来。云霄谷的弟子纷纷前来,跪拜在此,齐声喊道:“参见谷主。”
随即,黄昏之中飞驰而来一道身影,身卓剑阁服饰,参见了青暮与吴祁年后,伫立在云霄谷谷主卓云飞身前,掏出两封书信,小心翼翼将沾染血渍的那封放入怀中。
禀报道:“在下剑阁中人,奉掌教真人命令,邀请云霄谷前往太华山,共商大事。”言毕,将书信恭敬的递到了卓云飞手中。
“无影真人要求何时抵达?”卓云飞眉头紧促,拆开书信,核对内容。
“五日之后。”
青暮好奇的问道:“刚才那封血渍的书信是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青暮首座,此封书信,本是在我之前送往衔月楼的,奈何途中被我发现,送信之人惨遭不测。为今之计,我也只好再去衔月楼传达消息。”
“什么!衔月楼!难不成送信之人死于幽冥司之手?”青暮喃喃自语。。
丝毫未曾听闻送信之人,恭敬的称呼他为“首座”,此意代表青暮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恢复,继承了家师无名的小华山首座之位。
“在下也是这般猜测。”送信之人恭敬的回复到。
“信,你莫再送了。衔月楼我亲自去一趟。”青暮转过身,仓皇说道:“祈年,你在云霄谷多对陪伴卓云飞,我亲自前往一下衔月楼。”
长剑一闪即逝,落在青暮脚下,即刻腾空而起,落入晚霞。
徒留吴祁年与卓云飞一句“注意安全,五日后太华山上见”徘徊在天际。
从高山之上,俯看衔月楼。
两岸枯木逢春,湖水荡漾在白日之下。一川碧水,涨跌于雨晴之中,静静驻足倾听,有雪落下了的声音。睁开双眸看凝望,退去的冰寒过往款款流淌。
近山远黛之间,俯仰生辉。橙墙黛瓦之际,炊烟袅起。阁楼亭宇,错落不凡。明月湖中,等待衔月。
携一轮骄阳,牵几丝云彩,凛冬已过,冬去春来,凡间的最后一场雪,含有一丝些许的温暖。
“你还是太年轻了。”他伸出手,凝望着一片雪花落入掌心,缓缓融化。一缕白发垂下,他侧着身子,幽冥司闓阳星君的斗篷一斜,落雪如絮,散落一地。
他,就是叶落。
后者没有言语,只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傅红楼阿,斩杀信使,多余之举。选择步行,并不御剑而来,故意拖延时间。比原本的进度足足推迟了一天,这一切都太假了。”
“哦,是吗?”傅红楼的语气依然冷若冰霜,幽冥司天衡星君的斗篷遮蔽了他的脸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如叶落所言,按照进度,此时应是在回幽冥司的路上,无论在衔月楼是否能取得离地焰光旗。
“五大门派不会同气连枝的。你瞧,并无其他门派前来支援。你浪费的这些时间,只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叶落想起了在浮生阁时,傅红楼帮助他的事情,沉默寡言的他,难得一见,善意的提醒道。
傅红楼抬起头,斗篷再也遮蔽不了他的嘴角,轻蔑的上扬,冷峻的眼神停留在了山下的衔月楼中。
飘零的雪,似乎比人更热血。晶莹透亮,纷飞而落。此时再次望去,衔月楼好像披上了银色的外衣,摇曳着舞姿。
“你拖延的这一天,只不过是让衔月楼的人,晚死了一天而已。”叶落哈了一口气,冷的比雪还凉。
面对着衔月楼散发出来的赤红色法阵结界,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徒劳的。
“谁说我来杀人的?”一只飞禽掠过树枝,惊落了几片落雪。
叶落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腰间悬挂的一颗小小的石印,也随着晃动起来“取离地焰光旗,必然会杀人。”
“如若不取离地焰光旗呢?”
叶落不解的疑惑道:“那你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