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茶听到夜池容那震天响地关门声,不禁在心中狠狠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今天算是把夜池容得罪惨了。
夜池容一个姑娘家,主动向张茶说出这种示好的话,即便是像她那么直爽泼辣的性子,也肯定需要鼓起极大的勇气,牺牲不菲的尊严。
其实,在他们伴兽族中,一直以来并没有太多世俗的羁绊,男女之间也没那么多的礼仪和规矩。
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双方家族也不是水火不容,随时可以搭伙住在一起,从张茶这段时间了解的情况来看,伴虫族的尺度只会比他们大寨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张茶即便真得和夜池容***好,也并不是大逆不道的事,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夜池容虽然有一些好感,但那绝对算不上两情相悦。
对于一个自己并不钟爱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便对方是心甘情愿,那张茶也完全办不到,至于夜池容会不会因此而恼羞成怒,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来,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一切,就像张茶刚刚曾对夜池容说得那样:“有时候,不用想太多,想太多也没用,因为除了照这么走下去,我们别无选择。”
床榻太软,终究睡不踏实,张茶索性躺在地板之上,和衣而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茶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觉睡得他浑身酸痛,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屋内太过逼仄,张茶推门而出,来到庭院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默运力气,凭空开始了冲拳练习。
如果张茶的面前有一块儿九分厚的檀木条的话,此刻他的每一拳都能将其化为齑粉,碎木之劲。
张茶在入伴虫族之前,曾经叮咛小白不能懈怠,每日必须要进行冲拳练习,他自然也不会偷懒。
张茶呼喝有力,拳脚生风地打了约莫两百多拳之后,渐渐力竭,及到收势,却见夜池容正斜靠在门档之上,睡眼惺忪得望着自己。
张茶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心虚,主动向夜池容赔着笑脸道:“池容,早啊。”
夜池容脸上也不再绷着,露出了一丝笑容,张茶暗地里舒了一口气,看来夜池容对昨晚对事情并没有记恨在心。
张茶讪讪一笑算是作答。
夜池容这回提出要去找活物。
“寨子里有活物吗?要不我出去打一些?”张茶跃跃欲试地道。
张茶想想也是,而且肚子的确有些饿了,他点点头,便由着夜池容到外面去,为他寻些活物当做口粮。
不过,夜池容刚出去不一会儿,从门外“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茶跑上前去打开门,定睛一看,门外站的并不是夜池容,而是昨天在随飞时宅邸处,曾经拦住他退路的四名身着灰色长衫汉子中的一个。
来人直道:“张公子,我们大人有请。”
张茶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在心中盘算,这人来得如此凑巧,难不成这人一直守在门外,见夜池容离家这才趁机过来敲门?
去?还是不去?
去,怕随飞时会耍什么阴谋毒计,不去的话,反而显得他心虚有嫌疑,而且,仅凭夜池容的实力也根本挡不住随飞时对他用强。
但张茶在关门之前,用脚尖在地上悄悄画了三条横线,这是给夜池容留信号,表示他去了三铁应那里。
张茶跟着来人,七弯八转,又重新来到随飞时的住所,没成想,那昨日看起来盛气凌人的随飞时,竟然已经在门外相迎。
张茶向随飞时一拱手,道:“见过随大人。”
“张兄弟,这么早叫你过来,请见谅。”
“小子乃是一落魄之人,承蒙贵寨收留,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神护林中得以有栖身之处,大人毋须客气,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张兄弟请进,快快请进!”随飞时朝院内一扬手道。
张茶不再客套,当先走入屋内。
张茶看了一眼随飞时,见他不说话,只顾低头摆弄茶碗,于是,他也缄口不语,低头凝望着那杯茶。
那茶碗中的茶叶小巧宛如雀舌,沉在杯底,看起来色泽极为绿润。
张茶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雾气,大大方方地品了一口,喝随飞时上的茶,张茶并不是心无顾忌。
“好茶!”张茶品了一口茶后,大声赞道。
其实,张茶没怎么喝过茶,根本不知道这茶是好是坏。
随飞时这会却问起张茶昨晚和夜池容得事来。
听到随飞时的问话,张茶心道,这老狐狸又开始试探了,昨夜,夜池容家围墙上的那人,极有可能就是他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