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张茶身上所中的不是虫蛊之术,那他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去哪里,应该做些什么了?
现在,被夜明辉亲口证实他身上只有两种蛊毒,一种是入伴虫族时被中的质身蛊,另一种是在肩膀上刚刚被植入的蛊毒。
质身蛊张茶知道,是大寨门口姓阚的守卫给自己下的,肩膀上刚刚被植入的蛊毒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刚才临出门时,随飞时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所造成的,应该是了,路上他就觉得肩膀被随飞时拍过的地方有些异样。
这随飞时果然阴毒,不知不觉之中便给自己下了蛊,不过,虱子多了便不觉的咬,再多一种蛊又有何妨?
那么,在张茶身体之中两个月前便出现,现在还依然存在的,那种嗜食生鲜血肉,一旦停止进食,便会反噬自身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那东西不是虫蛊之术,又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比虫蛊之术更可怕的东西?
夜池容见张茶眉头紧皱,不言不语,知道他心中的担忧,因此,不由得接过话头,对夜明辉急道。
“张茶以前以素食为主,很少食肉,可有一天晨起,在生吃了一条鱼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压抑不住对生鲜血肉的欲望。
而且,张茶一旦停止进食生鲜血肉,那东西便开始反噬自身,以他身体的血肉为食,这不完全就是中了我们族中食身蛊的症状吗?”
“不错,张茶小子所描述的状况的确与我族之中食身蛊的症候相同,为此,我刚才还特意辨别了一下,看看他体内有没有食身蛊,可惜真的没有。”
夜明辉挠着大腿,漫不经心地答道。
“敢问伯父,如果不是食身蛊,那像我这样的症候,会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张茶的脸变得煞白。
夜明辉见张茶紧张起来,他不但不急,反而好整以暇地弹了弹身上的尘土,然后才缓缓地拉长声音道:“这不好说啊。”
张茶看夜明辉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夜明辉应该是了解自己体内的东西,故意卖关子,好抬高要价。
不过,即便知道如此,他也是毫无办法,因为他身上似乎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夜池容显然也猜到夜明辉的用意。
不过,她可没那么客气,而是直截了当地对夜明辉道:“夜明辉,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治不了张茶的病,那这两条蓝蝎子你可一条都得不到了。”
说完,她手一番,将自己的连心虫唤出来,作势要往装有蓝蝎子的小竹篓中扔去,见状,夜明辉脸上立时露出一阵惶急之色,忙道:“池容,莫急,莫急,且容我想想。”
张茶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快又急地道:“张茶刚才所说的症状的确非常像中了食身蛊之后的表现。
但食身蛊在体内大量繁殖之后,中蛊之人的血中必定有一股腥臭之味,我刚才仔细闻过张茶身上的血,确实没有丝毫腥臭味,如果你们还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们做个验证。”
“好,那就验给我们看看。”夜池容不假辞色地道。
夜明辉点点头,转身走入屋子的一角,变戏法一般,从某个黑漆漆的罐子中。
取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鸟下的鸟蛋,举到张茶和夜池容的跟前道:“食身蛊最喜生鲜,而新产的鸟蛋最是它们最喜欢的食物。
如果是食身蛊的话,碰到新鲜的鸟蛋,它们必定会疯狂地从张茶的血中涌向鸟蛋,但现在你们看……”
他将原有小碟子中的血倒掉,又从小碗中倒了一些血在小碟子上,接着他将鸟蛋磕碎,将蛋清和蛋黄一并丢入小碟子中的血里。
过了良久,小碟子中依然蛋还是蛋,血还是血,两者并没有丝毫相互浸染的迹象,张茶虽然不懂其中的原理,但夜池容显然也是行家。
她看到这种迹象,不由眉头紧皱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果然不是食身蛊,不过,那又会是什么?”
“论使虫、用虫之术,这世上如果我族自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因此如果连我们都认不出来的虫蛊之术,那就一定不是虫蛊之术。”夜明辉颇为自信地道。
“不是虫蛊之术,又怎会达到食身蛊的功效?”夜池容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就知道一种东西,一旦沾染,情况便跟中了食身蛊的症候如出一辙。”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张茶和夜池容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夜明辉这次没有卖关子,而是脸色变得罕有地凝重,甚至是有些惶恐地道:“据我所知,在千余年前,这世上曾有一支战队,叫广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