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搪塞我?”张茶“嗖”地一箭毫无征兆地射出。
那一箭就射在锦袍之人足尖一寸之处,强大的射力带起一捧泥土,击打在他的身上。
霎时间,那人就感觉如同被一只沾了水的皮鞭劈头盖脸地抽过,痛入骨髓。
感受到利箭上那股浓重的死亡之意,他不由得“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嘶声道:“大人明鉴,小的委实不知。
当日元府管事只是对我们说,有重要的事让我们办,就是埋伏在进入桃林镇八十里外的地方,只要见到有一支五人的马队经过,便直接射杀。”
“你们的破罡箭是从哪里弄来的?”
“临出行之前,元府中的许管事才将目的地告诉我们,也是那时候才给我们发放了破罡箭,小的实在不知道这些破罡箭是从何处弄来的。”
“你们从前是否用过破罡箭?”
“从来没有,这还是第一次。”
“怪不得……”张茶自言自语地道。
那日他便觉得那些杀手虽然箭射的挺密,准头也还行,但却并没有将破罡箭的威力发挥出来,不然的话,无论是他,还是沈势等几人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元府管事有没有跟你们一起行动?”
“有,有,有……当日,大人你放我们离去时,曾问过为什么少了一人?其实见机不妙,事先溜走的那人,就是元府管事。”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你该不会就知道这点东西吧?”张茶有意无意得晃了晃手中的弓箭。
“大人,小的还听说本来是要在桃林镇伏击那几个人的,后来被元府管事说动了老爷。
才将伏击地点改为桃林镇外八十里之处,小的还知道元府管事跟老爷刚收纳的一房小妾暗地里有一腿,他们经常……”
“够了!”张茶低声喝道。
看来这锦袍之人也只知道这么多,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把外套全部脱下来!”张茶对他吩咐道。
“啊!”锦袍之人一脸愕然之色。
“把外套脱光放在旁边的地上。”张茶又射出一箭扎在他膝盖前的地上,给他增加了一点动力。
“若有人问起,你就说碰到了劫道之人,绝对不许将遇到我的事情说出来,记住了吗?”
“记得,记得,小人铭记在心,绝不敢将大人说出来。”
“你走吧,若敢食言,或者日后再有欺压良善的举动,便同你这只耳朵一样的下场。”张茶说完,手中的箭“嗖”地射出,准确地将跪在地上那人的左耳射落。
那人手捂着耳朵,如蒙大赦,从地上翻身而起,连滚带爬地向镇子方向跑去。
“啊……”在他跑出去几十步远后,才有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声传来。
张茶看着那人光溜溜的背影,轻蔑地一笑。
此人色厉内荏,欺善怕恶,完全一副小人嘴脸,估计之前肯定也做过不少恶事,想来就算杀了他也绝不冤枉。
但张茶毕竟不是裁决者,更不是执法者,在并未危及自己性命的时候,断然不会轻决人命,就算此人转眼把他供出来,他也不怕。
因为此人既不曾见过张茶的真容,又不曾听过他的真声,即便真将他的存在供了出来,谅他们也难以搜捕。
张茶见那人消失不见后,便开始进行善后工作,他先将自己射出的那些箭支,一一都又捡拾了回来,放在箭囊之中。
然后,他拿起那个名叫郭鹏的外套用力甩了甩。
“啪嗒,哗啦……”之声不绝于耳。
张茶微微一笑,他知道像这种人身上可以缺任何的东西,但是唯独不刻意去缺钱,不一会,地上就抖出来了数百枚铜子和十几块散碎银子还有一锭黄金。
张茶将黄金在手里掂了掂,不由得猛然吃了一惊。
这锭黄金不同于他在元华包袱中所搜出来的那些黄金,元华包袱中的那些黄金每一粒约莫只有花生米大小,掂量起来超不过半两,而这锭黄金却足足有十两之重。
张茶虽然初出莽林,对金钱的所知并不算多,但也知道像这种黄金在世面上很难流通的起来。
因为一碗面不过才十几个铜子,这么大一锭黄金用来花销,谁能找的开?
一个守城门之人怎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有些不合常理。
于是,张茶将这锭黄金放在眼见仔细端详,很快,他发现在这锭黄金的底部有一方印章,借着微光依稀可以分辨的出上面印刻的是“山暝”两字。
莫非是山暝郡?
张茶忽然想起沈势曾经跟他说过,桃林镇隶属于青绝县,而青绝县则隶属于山暝郡,由此看来,这锭黄金很可能是山暝郡督造的官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