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小竖一听,好家伙么,这小子寒碜人都不带脏字儿的,是句句都挖着自己心窝子里憋的恼火。
他顿时就火了,大怒道:“小混账的土包子,你说谁找不着北。”
张茶故作狐疑地说道:“难道说,术兄能找着北,是故意往横断山脉深处里走的?”
术小竖瞬间爆炸,二话不说就直接动了手。
却不料,张茶的反应比他更快,“砰”的一声闷响,术小竖的这一拳才只挥到半途,便反被张茶的一拳正打在了面门之上,顿时眼冒金星,退后两步,流出了一道鼻血。
张茶收回拳头,诚恳地说道:“小竖兄,不得不说,虽然你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大修行武者’,且在下受伤不轻,可在这寒殇阵的禁制里,你似乎还远远不是在下的敌手。”
术小竖一道怒吼,再次向着张茶扑了上去。
“乒乒乓乓。”
“噼里啪啦。”
这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虽然双方各有得失,但显然高下立分。
术小竖被张茶死死地擒按在炕头,简直被气得快要爆炸,他一面奋力挣扎,一面半点涵养也没有地叫嚣道:“土包子,要不是因为有寒殇阵的禁制,看我不把你打得不认亲娘。
这回就是我看你有伤,让着你的,你等着,你等你出了寒殇阵的,我告诉你,你夹着尾巴藏好了,别让小爷逮着你。”
张茶虽然制住了术小竖,可毕竟体虚伤重,十分吃力。
张茶死死地按着术小竖,听着术小竖暴怒的咆哮,稍微喘息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道愧疚之色,低沉地说道:“小竖,对不起,你家祖传的三足金乌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原本还在怒骂的术小竖一怔,脸色接着马上变了,“什么。”
“砰”的一下。
张茶把术小竖摔到了地上,他站在术小竖的面前,拉下外袄,一道道拆开了渗血的白布条,露出了赤裸的右侧肩膀,说道:“我说我肩膀上的金乌飞走了。”
术小竖不能置信地看到,张茶肌肉线条完美的坚实肩膀上,有一片狰狞的烧伤和数道长而深的伤口,此时仍旧红肿渗血。
就是在那个右肩旁侧,原本站着一只神气高傲的三足金乌,可是现在,那里却空空荡荡。
术小竖彻底傻了,他术家祖传的金乌哪去了。
过了好半晌,术小竖才终于反应过劲儿来,猛然扑了过来,想要在张茶身上别的地方再仔细地找一找。
张茶却一侧身便躲开了术小竖,再一拽衣襟,虚披回了衣服,说道:“我知道金乌对你们术家很重要,它还好几次都救了我的命。
所以,要是你需要我给令尊一个交待,等以后有了机会,我愿意把事情发生的一切经过都详细的当面告诉他。”
术小竖终于回过了神来,他凄厉地大声吼道:“土包子,你现在就给我老实交待,我术家的金乌到底飞哪去了。”
张茶说道:“我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但是它最后救我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术小竖暴怒道:“少来,金乌会飞出来救你?骗鬼去吧,我告诉你,金乌易居虽然不是小事,可也不是没有过前例。
就算易居,它也就只是易物而居个几十年,之后还会回来,金乌会闲着没事儿飞出来救你?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马上老实交待,金乌又易到哪里去了。”
张茶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不知道金乌又飞到哪里去了,或者又易居在了什么人的身上。
但我离开北靖营地下兽笼之后,北靖营就开启了飞湮寂灭阵的镇毁之力,如果当时金乌没有易居到在场的三个人身上。
随着我们一起离开地下兽笼的话,我也不敢肯定金乌会不会被飞湮寂灭阵的镇毁之力所伤。”
术小竖瞪着血红的眼睛,揪起了张茶的衣襟,怒道:“区区一个兽笼的垃圾杀阵也想伤得了我术家的金乌?你现在马上告诉我。当时在场的到底是哪三个人。都是谁。”
张茶说道:“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还有一个人,就是乾穹学宫的宫北大人,我能肯定的是,金乌现在肯定不在我的身上,我的那个朋友我也问过,金乌也没有易居到他的身上。
所以,现在有可能被被金乌易居的人,就只剩下学宫的宫北大人了。”
术小竖不能置信地怒吼道:“你说什么,你见着了宫北?学宫七院的宫北?你这个卑微的土包子,你能有机会见着他?你少骗我了。”
张茶拨开术小竖揪着自己衣服的手:“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术小竖被张茶振得向后退了两步,瞠目结舌地说道:“宫北,难道我术家的金乌竟然会易居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