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精神分裂
钱小草将石之轩弄上软塌，她坐在软塌旁，运起真气破开护体真气才顺利的抬起了石之轩的手。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粗一细，一大一小。
钱小草想起多年前，那时是石之轩握住自己的手，自己是弱势方，现在是自己握着石之轩的手，石之轩是弱势方。
这算什么？天道好轮回吗？钱小草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旁的石青璇道：“您不想救他吗？”
“如果可以不救的话？”钱小草也不想救，可钱小草不喜欢欠人人情，以前的师徒之情已经还清，现在石之轩为自己找了好几卷天魔策，这次也是为了找天魔策受的伤。如果真放着石之轩不管，钱小草的良心过不去。
石青璇问：“你还恨他吗？”
钱小草将目光转向石青璇，“他跟你说了什么？”
石青璇摇摇头，神情黯然的道：“他只告诉我，你是他爱的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跟我说。我是从我娘、岳叔叔还有其他人那里听到的一些事，然后做了一些猜测。”
钱小草将一道真气输入石之轩体内，“那你都猜到了什么？”
石青璇道：“你和他以前是爱人。但他背叛了你，跟我娘在一起。可是跟我娘在一起后，他发现你才是他真正爱的人。他派人到处找你，可一直没有找到你。在他终于找到你后，发现你已经成为了很厉害的高手，虽然还是不如他，但与他差距已经不大。他为了和你重归于好，就居住在你隔壁，想尽各种办法想讨好你。可是你还恨着他，并不想原谅他。”
听完石青璇的猜测，钱小草笑了，对她招招手，“过来。”
石青璇依言走过来，钱小草望着石青璇明显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受不住诱惑伸手轻轻捏了她的小圆脸，心中很满意：果然，软软绵绵的手感很好。心情变好了些的钱小草笑着道：“你很聪明，猜的大致还对。不过有几点说错了。”
“第一，我和石之轩以前不是爱人。所谓相爱不过是以前的石之轩跟我玩的一个爱情游戏罢了。他遇到碧秀心，爱上了她。我则无意中发现这场爱情游戏的真相。曾经我很恨他，现在我已不恨了。他现在对我而言就是个陌生人，无恨亦无爱。我不想救他不是因为还恨他，我只是觉得救他很麻烦，救了他之后会更麻烦。”救了石之轩之后，石之轩会以为我还深爱他，到时候继续纠缠。祝玉妍也会认为我对石之轩还余情未了。到时候要解释起来又是件很麻烦的事，钱小草讨厌麻烦。
“无恨亦无爱。”石青璇轻声念着这句话，“如果我娘能跟你一样豁达就好了。”石青璇想起娘暗自修炼不死印法，走火入魔时对石青璇说的话：青璇，你爹他不爱我了。他为何不爱我了？我做错什么了。还是那个人就有那么好吗，让他自始至终都忘不掉吗？
石青璇知道娘亲瞒着他偷练不死印法不对，但如果不是他冷落娘亲，刺激娘亲，娘亲也不会去偷练不死印法，那样娘亲也不会走火入魔而死。
人有亲疏远近，相比起相处不多，感情生疏的石之轩，石青璇与娘亲碧秀心的关系更亲密，所以就算知道了碧秀心做的不对，但感情上仍让石青璇选择站在碧秀心这边。
石青璇还记得那天，娘亲因为练功出了岔子，精神不佳，然后他突然来了幽林小筑。开始娘见到他亲很开心，可在他与娘亲说了些什么后，石青璇见到一向淡定自若的娘亲第一次 歇斯底里。
石青璇听到声音走进去时，碧秀心十分的激动，而石之轩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石之轩见到石青璇进来，才露出个笑容，他原本想与多日不见的女儿亲热一下。可石青璇避开了他，她走到碧秀心身旁。
此时的碧秀心仍是十分的激动，直到石青璇握住碧秀心的手，喊了声娘亲。碧秀心这才回过神，压制住心中激动的情绪，轻轻抱住了石青璇。
石之轩望着这对感情深厚的母女，不发一言。
之后石之轩就离开了幽林小筑，很久都没有回来。
石之轩离开后，碧秀心生病了，病情越来越重，可碧秀心仍没有放弃继续修炼不死印法的想法。终于在有一日的清晨，石青璇发现碧秀心已经撒手而去了。
碧秀心早有预感自己可能时日无多，已提前写信送给岳山，将石青璇托付给了岳山。
碧秀心死后，石青璇认为是因为石之轩的刺激才导致娘亲死亡，所以石青璇很恨石之轩，不愿意跟他走，也不愿意让他照顾自己。
石之轩在看了碧秀心的遗书，又见石青璇意愿坚定后，就没有强求，让岳山接手照顾碧秀心的职责。
石青璇虽然被托付给岳山，可石青璇并不愿意离开幽林小筑，离开她的家。所以碧秀心仍是住在幽林小筑，岳山住在附近山谷，就近照应着石青璇。
有时候石青璇想，如果娘亲没有那么爱他就好了，如果娘亲没有很爱他，就不会被他刺激，就不会强行修炼不死印法，也就不会死。
想到这，石青璇羡慕的看着钱小草，如果娘亲能像她一般，君既无心我便休，那就好了。
如果我能像她一般，不恨他也不爱他就好了。
石青璇说恨石之轩，可实际上，没有爱哪来的恨。就是因为石青璇还爱着父亲石之轩，她对石之轩还有期望，希望石之轩能像一个普通父亲那样，爱妻爱女爱家。可石之轩让石青璇失望了，他的不死印法，他的言语刺激害死了碧秀心。
石青璇的期望落空，所以才会恨他。
可是再恨他，石青璇也不希望他死，所以石青璇对钱小草说：只要你能救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钱小草对石青璇道：“石之轩导致碧秀心死亡，你恨他是应该的。石之轩是你爹，你爱他也是正常的。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别想太多，如果你觉得见到石之轩心里憋屈，那别见他就是了。”
石青璇情绪低落的道：“岳叔叔要照顾单派主，我不想去东瀛。”岳山之前要去东瀛帮单美仙，放心不下石青璇，才传消息给石之轩，让石之轩接走石青璇，照顾她一段时间。现在单美仙还需要岳山帮助，岳山留在东瀛还没有回中原，石青璇又不想待在东瀛，所以只能留在石之轩身边。
钱小草微笑道：“不想待在石之轩身边就离开。不想去东瀛就不去啊，你不一定要跟着岳山。”
石青璇不解的问道：“那我去哪？”
钱小草道：“世界这么大，你可以到处去看看。岳山和石之轩不放心你一个人，无非是担心你没有自保能力。你马上就会有了。”
“我不明白。”石青璇也想一个人，不依靠别人，可不管是碧秀心还是石之轩都有敌人，而且都是实力很强的敌人。石青璇现在年纪还小，虽然天赋高，但碍于年纪，武功还没有练得很高。还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所以才需要岳山照顾。岳山不在时就由石之轩照顾。
钱小草拉过石青璇，将她的手与石之轩的手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