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怀疑李沧海是装疯的。
但齐御风摇摇头道:“李沧海应该不是装疯。毕竟,她现在装疯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已经输了,武功也被我废了,秘密培植的势力也被铲除了。她又不知道师父和师叔的下落。若是再装疯什么都不说,除非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巫行云冷笑道:“李沧海说不知道你就真认为她不知道了。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又在骗你?你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会叫她说真话。”
齐御风叹气道:“师伯,你若是想严刑拷问那是没用的。我早就已用蛊毒试过了,她确实是疯了。”
巫行云冷冷地道:“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不是有个夫君和女儿吗?再不行,还有李家人……”
见巫行云还要说出些少儿不宜的可怕话来,齐御风立刻制止道:“师伯,这些人应该都是不知情的,没必要把他们牵扯进来吧。”
巫行云冷冷地道:“御风,你的心也太软了。你别忘了,李沧海是怎么伤害你师父无崖子的,又是怎么对待自己亲生姐姐李秋水的。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对她心慈手软。”
对齐御风而言,师父无崖子已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知道李沧海就是害了无崖子的罪魁祸首时,齐御风心中自然是恨极了李沧海。所以才会用蛊虫对李沧海严刑拷打,一是想确认李沧海是否真是装疯,二也是抱着泄愤的想法。
可现在齐御风怎么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啊,为何师伯会比自己还要恨李沧海啊?莫非,师伯对师父还余情未了?齐御风在心中暗自猜测。
巫行云说道:“御风,若是你下不了手,那就我来吧。”说完这句巫行云直接甩袖而去。
不一会,有下属来报,巫行云强行把李沧海带走了。这位下属还试探性地询问齐御风,是否需要派人把李沧海抢回来。
齐御风思索了一会后道:“不用了。随师伯去吧。”说完后齐御风又问:“丁春秋找到了吗?”
下属回答,已经找到了。
丁春秋之前是被李沧海藏起来了,现在李沧海倒台,没人为他遮掩行踪,很快就被齐御风派出的人找到了。
齐御风见到丁春秋时,见其狼狈至极,不再是当年天涯海阁初见时美少年的模样。
丁春秋能屈能伸,一到齐御风跟前便马上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齐御风面前哭诉,他是有多少多少的苦衷,他又是如何被李沧海逼迫的,他事后又是多么多么后悔之类的话。
齐御风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给他种了蛊虫。
任由丁春秋痛苦了一天一夜,再不敢耍小心思,老老实实地回答齐御风的问题。
丁春秋告诉齐御风,是李沧海找到了他,诱惑了他,让他在师父无崖子常喝的茶叶里下毒。
听到这里,齐御风不解地问:“你说在茶叶里下毒,可是凭师父的医术,怎么会没有丝毫察觉?”
丁春秋偷偷瞄了齐御风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因为那些茶叶是您送的,所以……所以师父就没有多想。”
“我送的,我什么时候送过师父茶……”齐御风停顿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两年前的事,有次齐御风闲着没事就跟着苗民试着做了一回当地的土茶。土茶的制作还算成功,这时恰好碰上李沧海来替姐姐李秋水送东西,齐御风就顺便送了些给她。
李沧海带着土茶回到天涯海阁后,分了一半给李秋水。
一年前李秋水去信给齐御风,让齐御风派人再送些她之前做的土茶到天涯海阁。李秋水在信里说:虽然你制作土茶的口感有些奇怪,但偶尔喝喝觉得也挺新鲜的,之前已喝完了,你再送些来吧。
齐御风当时也没多想,就把上次做的土茶全部送给了李秋水。
现在仔细一想,齐御风明白了。只怕当时给她寄信的人根本就不是李秋水,而是李沧海。
李沧海收到这些土茶后,又以自己的名义送给师父。
齐御风一想到,师父是因为土茶是自己送的,所以在喝茶时才会没有任何防备最后导致被人所害。想到这里,齐御风面色有些惨白。
“你们下的肯定不是剧毒,不然茶叶口感前后差别太大会直接被发现。你下的是李沧海之前所说的混毒吧?”齐御风问。
丁春秋回答:“是。混毒是由多种东西混合而成的毒。这些东西其中任何一种单拿出来都是没毒的,必须要几种混合才能产生作用。师父的茶里每次加的东西都不同,但因为加的东西分量很少,师父又从来没有怀疑过您制作的茶叶有问题,所以师父才会中招。所有混毒必须有药引,药引李沧海是加在了如意环上。”
无崖子的武功很高,一般剂量的混毒对她根本无用,必须长年累月地吃才会产生效果,所以李沧海才会找上丁春秋一起合作。
齐御风想到自己之前在苗疆住处丢失的两样东西,一样是杏蚕蛊,可以使人安眠。还有一件就是师祖逍遥子送齐御风的及笄礼物如意环。
齐御风问:“李沧海以我的名义把如意环给了师父。”
丁春秋回答:“是。”
齐御风又问:“李沧海是不是以我的名义送过很多东西给师父?”
丁春秋犹豫了一会说道:“李沧海来过几次,东西就送过土茶,主要是有几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