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伯人虽糙,执行明熙帝的命令却不敢打折扣,嘴里说着,仍旧一停不停大步往里走。
江明月因为上次的事情,正在禁足,听到声音才出来,惊惶道:“爹爹!出什么事了?”
贝飞鸿看了她一眼,一挥手,锦衣卫迅速散开搜查。
周青士拿出罗盘,脚下丈量,来回掐算了一会儿,指了一处:“就这儿,挖吧,挖个一尺余就差不多了。”
江明月一下子瘫软在地,瞪着那一处。
几个锦衣卫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挖,挖不了半尺,就闻到了血腥气,周青士道:“小心点儿。”
锦衣卫放慢速度,慢慢挖下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木人在下头,木人身上牵着细细的绳子,每个绳头上都有一个小纸包,占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拆开来,纸包里头就是一小嘬头发,一小点沾了血的布角,还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周青士检查了一下那个木人,木人的背后也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周青士道:“这四个人,已经死了吧?这气运,看起来是借给了这个人,”他敲了敲外头这个生辰八字,又道:“只是在她身上过一遭,实际上是给了另一个人,奇怪,奇怪,一个人为何需要这么多的气运呢?”
江明月被锦衣卫拖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道:“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周青士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直接就着锦衣卫手里的盘子,解开了绳子,然后把木人身上原本缠的绳子也解开,木人儿分开来,里头果然有一张黄符,写着另一个生辰八字。
江明月双眼一瞪,呆在了那儿。
周青士就对着这生辰八字,慢慢掐算。
伯夫人看到木人背后,却是吃了一惊,道:“可这不是我女儿的生辰八字啊!!”
他这么一说,武安伯也愣住了,然后他凑过来看了看,道:“确实不是!我闺女的生辰有些特别,这确实不是啊!”
江明月的生辰,本来应该是先太子的死祭,而这上面的生辰,却比那个生辰大了一岁半左右。
贝飞鸿挑了挑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道:“先放着,慢慢查问吧。”
武安伯两人也不敢再说。
那边几个锦衣卫也回来了,道:“大人,没有人,旁边厢房有生活过的痕迹,应该是昨晚离开的。”
贝飞鸿扬了扬眉,看了武安伯一眼。
武安伯一咬牙:“搜!本官问心愧,还请贝大人,把我府上全搜一遍!”
他又不傻,这事儿明显不小,他担不住,早晚要搜,还不如主动开口。
贝飞鸿受命调查妖眚之事,这么几天寸功未建,他年轻气盛,本来就有些恼,见他知趣,倒是消了些气,道:“多谢伯爷体谅!那就请伯爷派人带路吧。”
这也算是给他个人情,叫他的人去交待一声,不至于闹起来撕破脸。
武安伯连声应着,就派了人跟过去。
贝飞鸿又道:“可能要问尊夫人和令嫒几句话。”
武安伯道:“尽管问。”
伯夫人顿时捂着脸哭出声来,一声声地道:“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武安伯直咬牙。
这糊涂娘们儿还看不出来吗?这架势能是老子说了算的?
再说了,这白藕道姑惹出来的事情,要是跟妖眚有关,你也别提啥功劳苦劳了,咱一家子下黄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