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影立刻不悦地看了中年女人一眼,但终归把头低下无言。
中年女人看得心疼:“丫头,真不要死脑筋,姨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饭都多。相信我。这种男生就当是块烂板,无意中让你给踩到了,就不要再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块烂板上。况且这种关系本就需要双方好好维护,既然他都这样了,你又何必呢?”
柳思影鼓起腮帮,像有什么反驳之言却又终归憋在肚里,仅是嘴里慢慢嚼动,细细感受着巧克力的甜味跟苦味。以及他很喜欢的那股子酒味,手上把玩着糖纸,尽量不让自己哭。
中年女人见状欲要再说,柳思影却立刻反应到给打算:“行了姨,你别说了,我……我真的很喜欢他。他没有联系我是因为他有他自己的骄傲,觉得我这样的家庭条件给了他太多压力。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柳思影低下头,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脸流不断划下:“姨,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呐,喜欢得睡觉都在想他。他有时因为一些事不能来上学也都是我给他记下每堂课的笔记,而且在每篇笔记后面我都会写上三个字,我想你。”
“可他……他怎么就喜欢上别人了呢。”
柳思影手捂紧了脑袋,一副崩溃样。
中年女人失声冷笑:“哼。男人见异思迁,这不很正常的事吗?男孩也是一样,沾上男这个字眼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柳思影微微抬头看着中年女人喃喃道:“姨,既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那你为什么要等那个男人二十年呢?”
中年女人沉默了,纤细的手指毫无节奏地轻击着方向盘,似在想应辞,最后终于想到一句,面露苦涩地道:“傻丫头,情况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柳思影不服气:“他喜欢的女人都死了,也还一直吊着不给你个交代,我看,他比李木更混混蛋。”
中年女人突然有些亮眼地看向柳思影,随后点点头道:“嗯,所有姓李的男人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
中年女人跟着双脚一跺发起牢骚:“你说也是,咱柳家女人是捅了李家窝吗,怎么都被姓李的男人欺负?”
……
孙玉清来思川市后真的很忙,他先去一家老茶馆,点了一壶好茶。配上三道小菜跟些干果小吃,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单口相声,好生潇洒惬意。
晚上八点,他从茶馆出来,又去到了一家足浴城,挑选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帮他按脚,还因为最近遭了点风寒给拔了下火罐来祛除一下体内的湿寒气。
晚上十一点,他晚饭吃了碗牛肉面。然后去到超市买了五元钱一包的黄山烟。
他穿着灰色休闲装,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走在街上非常显眼。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快十二点时,来到步行街的一家尚未关门的佛像店,店内弥漫了檀香,优雅宜人。
方形玻璃柜内还有着一座座庄严的佛像,大小不一,表情不同,从佛陀沙基穆尼到尊华罗汉,无所不及,令人眼花缭乱。
店里没有老板,也没有伙计,孙玉清很熟络地坐在角落的客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一本佛经随意看着,并把沾满泥污的双脚架放在桌子上。
二十分钟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美妇走了过来,身着紧身黑色臀部裙和一双五厘米高的粉红色高跟鞋。
单就气质而言,如此成熟的女人往往更让男人垂涎。
尤其是那对肉丝,几乎晃得人移不开眼睛。
孙玉清却是保持沉默,似未见人进来,还拿着佛经打着哈欠。
他曾经对一个女人称自己叫李生根,就是佛像店这女人。
女人脱下她的鸭舌帽,露出细腻迷人的脸颊,晃晃脑袋上的波浪卷发,余光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这个邋遢男人,面露反感道:“瞧上哪尊佛像了,看你一直等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折。”
“嗯……”孙玉清伸长了腰,合上佛教经文,发着牢骚的语音看向女人道:“就是想求尊月老给牵牵姻缘,妈的愣是没看到啊,你这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