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身影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停留,祂的目光掠过林恩,落在了恍惚地站在那里的左左的身上。
久久地注视着。
就像是一望千年。
随即祂闭上了双眼,低声道:“谢谢你把我的王后送到这里,你走吧,我会帮助祂解锁巨像的权能和记忆,而作为报答,在我最后一试之前,我会为你留下一颗合适的心脏延寿千年,也会帮你扫除外面的那一切阻碍,你可以,回家了。”
最后的那句话就像是在林恩所说,又像是对恍惚地站在那里的左左。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恩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望着祂,然后他侧过了头,眸子当中倒映出了躲在她身后满目迷茫的左左的脸颊。
两只手依然是紧紧地握着。
就像从来就未曾分开过。
又或者说,其实林恩一直都想过这一天,特别是在知道左左就是被自己挤占的巨像之心的意识时,他就明白,他们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时刻。
“你须担心,也须留恋。”
那个身影低声地说着,眺望着他。
“你把祂照顾的很好,祂也只是回家了而已,我们本就是从巨像伊始就共存的双生子,我们以古代王权来对我们自己进行命名,意味着我主战争,祂主传统。”
“你也不用担心祂会忘记你,我们是守旧的种族,在祂拿回本就属于祂的权柄后,祂也会万分感谢你送祂来这里。”
“林恩。”
林恩没有说话。
而这其实也是他一直在想的事情。
就像之前在恐惧的投影中,为什么会紧接着投影出左左与他分离的那一幕,其实那也并不是端的戏弄,而是他真实所在意的事情。
因为在知道了她是巨像之心之心后就止不住地在想。
她迟早都是会走的吧?
因为在自己身边,她只能成为一只不健全的傻乎乎的会说话的左手。
但如果回归巨像,找回她丢失的一切,她就会重新变成曾经敌的巨像,成为那伟大存在的双生之一。
这本就是她的路。
而自己只不过是她尽岁月中,仅存了几个月的过客,还是一个一直试图欺负她的凑脑袋。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虽然一直有诸多的不对付,虽然嘴上一直在说,左左你是我的左手,那就一辈子只能是我没用的左手,就算不把你当做禁脔什么的啪掉,也肯定会一直欺负你的。
但嘴上说的东西,又哪能真的代表心里真实的想法呢?
因为不管怎么说啊。
一个每天陪你睡,陪你吃,陪你到处乱窜的笨蛋手,又都彼此知道对方心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九九和恶劣的想法……
多少也应该算是不算和睦的挚友了吧。
林恩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拽紧了她的小手。
当然。
我当然也是很自私地希望能把你留下来的,反正吵吵闹闹地,也习惯了有一个喜欢瞎嚷嚷的笨蛋左手。
但是……
我依然是想要将这个决定交给你。
“左左。”
林恩的双眼当中,倒映出了她的模样,就仿佛是想要刻在心里面。
那个虚弱的身影低声道:“祂现在回答不了你,作为巨像之心的主意识,她在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意识就已经开始了自动的复苏与唤醒,那在刻在基因中的代码,会逐步地让她记起所有的记忆和过往,记起……”
“那些他作为巨像之心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