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竖瞳,在伊达尔眼前眨了眨。
确认伊达尔没有说笑后,“莉兹”有些尴尬地抬起手,指向了自己。
“我就是莉兹呀。没有任何伪装,货真价实的屠龙者。”
少女的回答,让伊达尔轻皱了下眉头。目光,在这位突然露出傻气的屠龙者身上打量一番,伊达尔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虽然也存在那份可能……但我不觉得莉兹小姐她会在短短一两月的时间死亡。”
可以轻松杀死巨龙的莉兹,最少也能在面对三至五只巨龙围攻的情况下保全性命。
这是某位巫妖小姐在屠龙者击杀灰龙普莱后,当天夜晚在亡灵世界中告诉伊达尔的信息。
拥有这份实力的莉兹,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任何消息与动静死亡,最终变成一团由白雾组成的亡灵。
没错,在骨刺穿过“莉兹”手臂时散出白雾时,伊达尔便想到了这份可能。但思来想去,无论是强大的莉兹,还是眼前与遗迹森林相遇的大卫与大哥布林完全不同的“莉兹”,都无法与伊达尔曾在迷雾中见到的亡灵相符。
“这可不好说哟伊达尔。明面上,作为屠龙者的莉兹几乎不惧任何敌人,但在暗处,她真的是‘无敌’吗?就如这次被暗算的你一样,如果莉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施加了诅咒与毒咒,她也会不好受。”
对于伊达尔充满自信的答案,“莉兹”伸出洁白的食指,给出了足以击溃这份自信的反驳。不过,未等伊达尔被自己的话语惊出冷汗,少女又眯起双眼,否定了这个假设。
“当然,以‘我’的体质来说,除非那群家伙能研制出足以迷倒龙族的药剂,否则根本不会对莉兹产生影响就是了。”
“所以,你到底是……”
“莉兹”几乎充满矛盾的话,让伊达尔有些迷糊起来。既然那位强大的屠龙者没有任何危险,那眼前这位屠龙者总不至于是自己太想莉兹了,幻想出来的吧?
伊达尔觉得自己对莉兹思念也没到这般程度啊……
“我的确是莉兹,却只是认识你的莉兹。”摊开手,依然保持着金色竖瞳与银白龙翼的莉兹轻叹了口气,举起还在散出白雾的左臂,继续道:“你可以当成是由白雾组成,从莉兹这一主体中抽取而出,仅拥有龙吼森林时期记忆的复制体莉兹。”
“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由白雾复制出的人,不应该是无法回忆起自己是……复制品的吗?”
伊达尔的话说到一半,换成了另一句。盯着无论是瞳色还是肤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的莉兹,伊达尔还未忘记大卫在发现自己已经死亡时,出现在他身上的变化。
“谁知道呢,或许在发现记忆仅有龙吼森林的片段时,或许是发现明明自己从未出现在这里却对这片空间了如指掌时,又或者……”充满威严的竖瞳,盯向了面露沉思的伊达尔,莉兹的双眼微微眯起,言语间带起几分无奈,“是对于你的了解。”
一开始,莉兹也与那群被白雾制造出的拟态人一样,没有对自己的记忆出现缺失有什么反应。就好像确定自己的确只有龙吼森林的经历一般,并对此深信不疑。但随着无事可做的莉兹陷入回忆,一段诡异的差异,出现在她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