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慕图图把冷寄扶回房,就在慕图图想离开的时候,冷寄一把抓住慕图图的手腕,道:“别走”
许是酒劲上头,冷寄比平时热情一些,他略显粗鲁地把慕图图按在床上,四目相对,带着酒气道:“图图,别走好吗”
慕图图一下子脸色爆红,说话都结巴了,双手抵着冷寄的肩膀,紧张道:“别、别,你别这样…”
慕图图长得清秀柔美,五官精致轮廓柔和,白皙净透的双颊染着红晕很是漂亮,眸光羞赧躲避,白衣凌乱,青丝铺散,如此慌乱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冷寄微醺,头脑有些发热,但不至于胡作非为的地步,他注视着身下的美人,呼吸略重,问道:“不可以吗?”
慕图图心里是喜欢的,但突然被如此问,他毫准备,面上一片羞赧,不好意思回答。
冷寄以为慕图图不同意,他眸光略微落寞,起身坐开,克制道:“是我唐突了,抱歉”
听出冷寄有些不高兴,慕图图一咬牙,忍着羞赧猛地将冷寄扑倒在床,二人重叠,慕图图红着脸主动亲了亲冷寄的唇,嗔怪道:“你真是个木头,我不好意思嘛”
冷寄眼神一亮,他抬手摸着慕图图光滑白嫩的脸蛋,问道:“你同意了?”
“我没准备好…但是、但是亲亲还是行的…我们…唔~”
慕图图还没说完,就被冷寄吻住,冷寄一手扶住慕图图后脑,一手搂腰,同时一个翻身,将慕图图再次压在了身下。
初时二人还有些紧张,都不太好意思,但吻着吻着越来越自然,越来越投入,慕图图闭眼承受,还抬手抱住了冷寄的脖颈。
冷寄热烈地深吻着,二人略显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以往的情意更加深入。
但冷寄依旧克制,没得到慕图图的同意,他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一番深吻后,二人同床而卧,冷寄从后面搂着慕图图的腰,二人低语说着话,慕图图发出愉悦的轻笑。
慕图图先喜欢冷寄,从第一眼就有了好感,当他从棺材里被抱出,被火堆升温强制唤醒,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张冷峻坚毅的脸,眼神淡漠而警惕,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有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割断他的喉咙。
慕图图对冷寄的初见印象是沉默的野兽,黑暗中默不作声的狩猎者,身影隐匿,漠然隐藏在人群中,存在感很低,可一旦出手,就是嗜血的性命收割。
可随着后来的相处,慕图图又觉得冷寄很老实,看似冷漠情,其实是最重情义的人,很有耐心和担当,默默做着一切,问他要水要吃的,都会好脾气的给,从不会不耐烦。
黄鼠狼古墓里,慕图图最依赖冷寄,甚至为了冷寄不惜与黄鼠狼翻脸,他觉得冷寄特别好,怎么会有人如此冷酷又如此温柔,在冷寄身边,有十足的安全感,又能得到最温柔的照顾,话还不多,老实又可靠。
窝在冷寄怀里,慕图图都快幸福死了,他确实没准备好下一步,但就这样拥着说说话,已经让他心猿意马,冷寄没有强迫他,让他对冷寄的品行更加确定。
这一夜,慕图图寝在冷寄房中,二人说话说到半夜才睡下。
翌日白天,贺兰月烬房中,贺兰月烬斜倚在精致古朴的雕花倚上,姿势不羁,手上把玩着碧玉玉佩,眼神若有所思。
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贺兰月烬突然坐直身子,说道:“小崽子,你记不记得量禅师的预言?”
顾星野放下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端起茶杯,回道:“当然记得,当时不是觉得不太准嘛,你的预言是大地之中,对了,你想的问题是什么?”
“我当时想知道我的生父在哪里,大地之中四字当时不解,现在想来,确有其事,虚棂掌门是在荒庭见过玉佩图案,而荒庭,不就位于萦沉大陆最中间嘛”
“对哦,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荒庭这个地方,这么说来,量禅师的预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但给我的预言我还是觉得不准”
“阴阳颠倒,秩序崩坏,天地浩劫将至,人间唯出一应劫天帝,苍生可救,这是你的预言,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想的是什么?”
“对啊,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阿烬居然记得我的预言,一定有把我放在心上!”
顾星野粲然一笑,贺兰月烬记得关于他的细节让他很高兴,贺兰月烬被顾星野的笑容感染,唇角微勾斥道:“别贫嘴,快说,你当时想的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真的,心中一片空白,没想却有答案,所以我觉得不准”
顾星野边吃边回道,语气有些不屑,贺兰月烬眸露疑惑,他的预言成真了,那顾星野的预言总不会是开玩笑,可顾星野的预言看起来荒唐不现实,天地浩劫?应劫天帝?和顾星野有什么关系,也许是真的开玩笑。
再次提起天地浩劫的预言,贺兰月烬有种不祥的感觉,心中惴惴不安,但预言太过离谱,也法参透,他只能忽略,毕竟顾星野本人都没当回事。
贺兰月烬将玉佩揣回去,吩咐道:“去,把惊鹤找来,是时候该回玄月教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那我呢?”
“随你,但我必须得回去”
贺兰月烬满不在乎地回道,要是顾星野留在赤霄神宗他也同意,毕竟虚棂肯定会保护好顾星野,只要顾星野不死就所谓。
顾星野心有忐忑,他想留在这里照顾海时,可又不想与贺兰月烬分离。
顾星野奉命去找施惊鹤,却到处都找不到人,因为施惊鹤正在孤竹那里。
幽幽竹林里,一座小竹屋清新淡雅,屋内,施惊鹤与孤竹跪坐在长几两边,案几上放着许多丹方。
“孤竹,你看这张方子,用量如果超出,会不会反成毒害?”
“嗯,此为以毒攻毒,所以必须严控剂量”
“那这个呢?你能炼出来这种丹药吗?”
“可以”
“中级炼丹师果然厉害,怪不得能当赤霄神宗的客卿长老”
施惊鹤毫不吝啬的夸奖,让孤竹有些不好意思,二人交谈着医术方面的事,孤竹都耐心解答,还时不时指点一番,让施惊鹤收获颇多。
施惊鹤翻看着桌上的药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孤竹,你有办法解厄咒吗?”
孤竹微微皱眉,诧异道:“你中了厄咒?”
“不是我…算了,你别管是谁,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办法可以解”
听闻不是施惊鹤中了厄咒,孤竹的眉头舒展了下去,回道:“厄咒乃上古秘咒,能施咒者极少,可解者更少,现在对外流传的是只有使用者本人可解,但其实也有强行解法,强解厄咒需要一种神级丹药,我能力不足,炼不出神级丹药”
“神级丹药?世间哪还有神级炼丹师,这不就是法可解吗?”
“非也,我师傅或许有办法,我师傅修为已在高级炼丹师以上,虽然达不到神级炼丹师,但也能练出几种神级丹药,只是他老人家避世多年,已经很久没有出手救人了”
“高级炼丹师以上???世间竟还有如此前辈,孤竹,我可能有点过分…能不能引荐一下,我想求他帮一个人解厄咒”
“惊鹤,不是我不帮你,多年前,我师傅因为一个女子性情大变,困居山林,连我都多年未见了,他不会再出手救人的”
听闻此话,施惊鹤不禁失落,他还以为有办法帮自家教主了,可惜,天堂地狱就在一念之间,他总不能强迫孤竹带他去见师傅吧,再说了,隐居的高人都脾气古怪,就算强行见到也不一定会出手。
见施惊鹤面有忧色,孤竹将一杯清茶推到施惊鹤面前,温和从容道:“你是想帮贺兰月烬吧?”
“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如此尽心?你和他…”
孤竹欲言又止,眸中有些不明的情绪,施惊鹤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说道:“想什么呢,教主救过我的命,一直待我不薄,我发过誓要忠诚于他,没有别的心思,再说了,我要是有别的想法,顾星野还不得追着我打”
“顾星野?不是贺兰月烬的手下吗?他们…?”
“额…这,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施惊鹤爬起来就跑了,生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把自家教主和顾星野的奸情抖落出去了,教主那么要面子,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打人!
施惊鹤从竹林出去,刚踏入四合院,面前就从天而降一个黑影,把他吓了一大跳。
施惊鹤心有余悸,退后一步,拍着胸口道:“顾小子你干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惊鹤老哥,我到处找你呢”
“找我?怎么,病了还是伤了?”
“我没事,是阿烬找你,走吧”
顾星野带着施惊鹤朝贺兰月烬的房间走去,当听到要回玄月教时,施惊鹤欣喜又不舍,他又偷偷溜去跟孤竹告了别。
顾星野还在犹豫要不要一起回玄月教,在山上闲逛时,听说凡间有瘟疫发生,芜城已被波及,他赶紧回去告诉了贺兰月烬,并下定决心一同返回。
海时在赤霄神宗有虚棂和孤竹照顾,顾星野随时都可以来看望,别的也帮不上什么,但芜城是他长大的地方,瘟疫肆虐,他必须回去看看。
第二天上午,贺兰月烬一行人启程,在长风的目送下,飞船缓缓升起,向凡间的芜城返回,如此一程,已离开玄月教两年,还有瘟疫发生,贺兰月烬牵挂着自己的手下。
多日后,飞船途径芜城上方,顾星野扒着船舷往下看,城里没有了两年前的热闹,街上也没有来来往往的小贩,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破烂乞食的病患,城市内一片乌烟瘴气。
凡人就是如此脆弱,一点点疾病就可以轻易摧毁,好在修仙门派并没有袖手旁观,纷纷派出医师救治,只是大都先顾及繁华城市,而芜城这种边陲小城至今没得到垂怜。
飞船上,贺兰月烬、顾星野、冷寄、慕图图、施惊鹤都面有担忧,只有烛龙所谓地东张西望,烛龙本就是龙中邪恶,并没有那么多同情心。
顾星野担心着整座芜城,而贺兰月烬只担心自己的手下,只要玄月教没事就好,贺兰月烬可不会管旁人的生死。
飞船落在玄月教山前广场上,整个玄月教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欢呼迎接。
贺兰月烬眉头紧蹙,心头已经在打鼓,这时两个身影从山上纵跃飞下,来到贺兰月烬面前抱拳跪下。
来人是一个魁梧憨厚的大汉,和一个妖艳的黑纱女子,正是近两年未见的高武和仇烟织,贺兰月烬手下最能打的两人。
高武跪地抱拳,恭敬亢奋道:“教主,您终于回来了!”
仇烟织同样跪地抱拳,目光似有涌动,两年前她被留在玄月教,一直心有不满,但都抵不过对贺兰月烬的担忧,如今见贺兰月烬平安回来,她也就放心了,大不了再打高武一顿出出气。
贺兰月烬点头,让二人起身,问道:“教内其他人呢?”
仇烟织回道:“教主,现在芜城瘟疫泛滥,长老下令让所有人避户不出,都在屋里躲着呢”
“可都平安?”
“教内有修为的基本没事,没有修为的…教主,我们也尽力了,没有医师在,我们也没办法,现在有些修为低的也已经染上卧床”
听有手下染病,贺兰月烬一甩衣袖,道:“走,去看看”
高武抬手拦住,阻止道:“教主不可,此次病情凶猛,就算您修为高深,也最好不要接近”
贺兰月烬皱眉,侧眸看了施惊鹤一眼,施惊鹤立马上前,肃严道:“教主放心,我会亲自检查,稍后与您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