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皇宫逗留了几天,贺兰月烬不怎么搭理顾星野,而顾星野每天笑嘻嘻地哄着,要问原因,还不是因为在床上把人弄生气了嘛。
施惊鹤带领太医院大有进展,研制的方子已派人送达疫变的州县,很快传回消息,百姓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宋蕴之对施惊鹤非常感谢,赏了很多金银财器,施惊鹤受赏,转头就交给了贺兰月烬,玄月教毕竟是凡间教派,金银钱财还是有很多用处的。
本来计划半个月就可以返回玄月教,但前前后后却耽搁了近一个月,将治疫方子交给宋蕴之后,贺兰月烬就带着顾星野和施惊鹤返回了。
离开的时候,顾星野很是为难地告诉了宋蕴之凤凰成为器灵必须离开的事实,宋蕴之法接受,凤凰便亲自现身下令,这才得以脱身。
几日后,玄月教山下广场,一柄乌黑大刀缓缓落下,贺兰月烬、顾星野、施惊鹤三人从刀上跳下。
贺兰月烬对施惊鹤道:“惊鹤,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歇着去吧”
“是,教主”
施惊鹤抱拳行礼,恭敬退下,这段时间他确实劳累,只想回去躺下睡个昏天黑地。
施惊鹤走后,贺兰月烬瞥眸一瞪顾星野,冷声道:“围着山跑十圈再回来”
一听这话,顾星野脸色垮下去,不满问道:“为什么啊,这两天我没犯啊”
“不为什么,你精力太旺盛,跑累了再回来”
说罢贺兰月烬飞身而去,留下顾星野在原地傻站着。
顾星野挠挠头,自言自语地奈道:“我明明已经很控制了,那些最难的姿势还没用呢,怎么又罚我…”
贺兰月烬落身在寝殿前,怀珠迎上来,跪地问安,恭敬道:“教主,您终于回来了,赤霄神宗来人了,但您没在,就留了封信给您”
“哦?赤霄神宗?什么时候的事?”
“七日前”
“嗯,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些吃的”
“是,教主”
怀珠恭敬退下,贺兰月烬进入寝殿,绕过屏风,撩开珠帘,看到了桌上的信封,他在桌边坐下,打开信封看起来。
山下,顾星野围着山一圈圈地跑,累得大汗淋漓,夕阳西下,高武从外面回来,二人正好遇见,高武一把抓住顾星野的肩膀,贼兮兮道:“顾小子,歇会儿?”
二人在树下坐着,顾星野靠着树直喘,问道:“老高,有没有吃的,给我来点”
高武掏出俩烧饼,回道:“只有这个,你要不要?”
顾星野抢过来就吃,吃得狼吞虎咽,他体力消耗太大,现在吃啥都香。
高武目光八卦,瞟了顾星野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顾小子,你当真是教主的男宠?”
顾星野一口烧饼噎住,咳嗽几声,抬头道:“你知道了?”
“瞧你说的,咱教里,整个芜城,谁不知道,只是没人敢当面问,咱俩什么关系,你给我说说呗”
“不是吧老高,看你挺憨厚一大块头,怎么这么八卦,还敢打听你们教主的私事,不怕教主揍你?”
“别用教主吓唬我,都是兄弟,你就给我说说嘛,大伙儿都以为你跟怀珠姑娘一样,只是教主的贴身侍从,没想到啊…啧啧啧”
顾星野伸手把高武推得一个趔趄,斥道:“啧你个头,怎么,对我当男宠有意见?”
“不敢不敢,看你这小白脸模样,原来教主喜欢这样的,顾小子,不得不说,你居然敢和教主同床共枕,你真是太有本领了,教里兄弟们都私下夸你”
“夸我?夸我什么?”
“夸你胆子大啊,以前有人不小心碰到教主的衣服就被当场打死了,而你竟敢与教主有肌肤之亲,这得多大胆子,教主脾气那么爆,在床上不会打你吧?”
听着高武的问题,顾星野满头黑线,他咬着烧饼,敷衍道:“瞎猜什么,教主的事你少打听”
从前教内也就施惊鹤和怀珠两人可以近贺兰月烬的身,还是要在贺兰月烬的同意之下,而顾星野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禁忌,经常在众人面前触碰贺兰月烬,贺兰月烬居然也没有动手打顾星野。
旁人不知道厄咒的事,只知道顾星野一到玄月教,就受到贺兰月烬的偏爱,当初旁人都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突然而来的人能有如此待遇,甚至还超过怀珠的地位,住进了寝殿侧室。
而今一切疑惑都解开,顾星野是贺兰月烬的男宠,怪不得被贺兰月烬偏袒,还住进寝殿,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自从贺兰月烬和顾星野的关系曝光后,众人就自动脑补,把前因后果联想在一起,但他们根本猜不到,贺兰月烬才是下面那个,还是被强迫的。
要是让玄月教教徒们知道他们高冷霸气的教主雌伏人下,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特别是像高武这样的,极其崇拜贺兰月烬,要是让高武知道贺兰月烬被人压在下面强行欺负了,一定会暴跳如雷,提斧就砍。
顾星野当然不敢多嘴,怕被教里兄弟揍,更怕贺兰月烬生气,名义上吃点亏就吃点亏,反正在床上爽到就好了。
吃完烧饼,顾星野站起身,打算继续跑,说道:“老高,你回去吧,我还有最后一圈就跑完了”
说罢顾星野跑远了,高武看着顾星野的背影摇摇头,怜悯叹道:“教主真不是人,都收人家做男宠了,还罚这么狠,也不知道疼人…啊呸呸呸,罪过罪过,我怎么能骂教主呢”
高武打了自己嘴巴两下,还看了看四周,见没有玄月教的人在附近经过,他才转身离去。
铭湖院里,地上铺着几大片芭蕉叶,烛龙躺在芭蕉叶上跷着腿啃烧鸡,慕图图走过去,问道:“烛龙,顾星野回来了,听说受罚在山下跑,你不去看看吗?”
烛龙翻身背对慕图图,嫌弃道:“管他做什么,又死不了”
这时冷寄从屋里出来,慕图图说道:“冷寄,你要下山去找顾星野吗?”
“嗯”
冷寄点头,温柔应了一声。
慕图图拿出一只水囊,递给冷寄,道:“给,解暑气的凉茶,快去吧”
冷寄拿过水囊,几个纵身就消失了,慕图图也回屋了,只有烛龙在院里悠哉悠哉地啃烧鸡。
烛龙在玄月教的生活很惬意,好吃好喝管足,比在空桑岛爽多了,他自由散漫惯了,想搭理人的时候就搭理一下,现在忙着啃烧鸡,别说旁人,他连顾星野这个主人都不带搭理的。
山下,顾星野跑完了十圈,拖着疲惫的身子垂着头往回走,累得跟条狗一样,腿都跑软了,脚步也虚浮了,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顾星野!”
听到一声呼喊,顾星野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是冷寄。
冷寄迎上前,把水囊递给顾星野,顾星野仰头急饮,饮罢擦了擦,感动道:“都快渴死了,还是兄弟好啊”
夜色降临,顾星野回到寝殿,他在左侧室的浴池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右侧室倒头就睡,别说起什么坏心思了,他累得连调戏贺兰月烬的心情都没有。
贺兰月烬也睡得很安稳,不用再防备顾星野的各种突然袭击,二人在寝殿里各自安睡。
铭湖院里,烛龙恢复成龙形盘在屋里,也已经睡着了,月上中天,醒着的只有慕图图和冷寄。
屋顶上,冷寄搂着慕图图,二人一同赏月,慕图图依偎在冷寄怀里,蒙眼的白纱系在脑后,过长的飘带随风轻舞。
二人轻声说着话,冷寄问道:“图图,现在的光线你觉得刺眼吗?”
月色如水,很是柔和,慕图图回道:“不刺眼,只是习惯了眼睛被蒙住,有时候夜晚也忘了摘,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能取下吗,我想看你”
冷寄的语气温柔又平静,如此简单的话语,却比暧昧的情话更撩人。
慕图图脸颊微红,有些害羞,应道:“当然可以”
冷寄抬手摘下慕图图的蒙眼纱,揣进了自己怀里,他看着慕图图的眼睛,那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月色,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图图,我…我能亲你吗?”
慕图图主动凑上去亲了亲冷寄的唇角,羞赧道:“以后不用问”
冷寄一向平静的面色变得愉悦,他一手搂着慕图图的腰,一手扶着慕图图的后脑,温柔地吻了上去,四唇相接,吻得深情又缠绵。
天幕清淡,墨色并不浓重,蓝黑的夜空不时有星光微闪,一轮弯月静静挂在天边,大地银辉铺洒,一切静谧又隐约,朦胧而美好。
屋顶上,两个剪影融合在一起,正亲密拥吻。
走近些,看清了屋顶上两人的模样,一个冷峻的劲装青年搂着一个纤瘦清秀的白衣小美人,二人闭眼亲吻着,都沉溺在如水的柔情里,只是奇怪的是,这白衣小美人明显看得出来也是名男子。
冷寄看似淡漠疏离,其实老实可靠,他在接近慕图图的时候会害羞措,所以很是有礼,又怕唐突了心爱之人,所以想亲的时候都会问一下,好在慕图图的回应抚平了他的不安。
慕图图也很害羞,但他太喜欢冷寄了,所以每次都忍着羞赧热情回应,他在墓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冷寄,那冷峻的面容,淡漠警惕的眼神,又酷又冷的气质,都让他心动,且随着后来的相处,冷寄的周到体贴,能带来十足的安全感,让他更加喜欢。
而冷寄喜欢慕图图的温柔灵动,他孤独久了,能有一份温暖很不容易,所以格外珍惜,虽然有了顾星野等几个朋友,但有些情感不是兄弟情义能满足的,兄弟和爱人,缺一不可。
冷寄和慕图图的感情如涓涓细流,不激荡轰烈,只细水长流,温柔缱绻,隐在心头,一个老实,一个害羞,悄悄地相守着,二人虽感情到位,也同床共枕过,但终究还没做到最后一步。
月色下,二人吻罢相分,相视而笑,慕图图的笑容温柔动人,冷寄紧紧抱住,低语唤道:“图图…”
慕图图拍拍冷寄的后背,并没有说话,他享受着冷寄的怀抱,这个怀抱温暖有力,让他觉得很舒服。
二人常常背着人花前月下,如今顾星野和贺兰月烬的关系都曝光了,不知道冷寄和慕图图的感情会什么时候被发现。
翌日,顾星野跪在床前给贺兰月烬穿鞋,贺兰月烬说道:“顾星野,赤霄神宗有消息,说从极之渊有异象发生,恐有异宝现世,各修仙门派大都已派人前往,长风在半个月前就出发了,虚棂掌门问我们要不要去,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让你去”
顾星野抬头,疑惑道:“从极之渊?那是什么地方,阿烬你打算去吗?我都听你的”
“各个门派都出动了,我们怎么能缺席”
贺兰月烬其实已经打定了注意,从极之渊异象宏大,怕是出世宝贝不少,随便捞点回来,就能让玄月教的财力雄厚不少。
顾星野没什么意见,心思也没在从极之渊上,给贺兰月烬穿好靴子后,他的手在贺兰月烬腿上暧昧摩挲,撒娇唤道:“阿烬~”
如此求欢暗示,贺兰月烬脚一抽,情道:“还有这心思?出去再跑十圈”
顾星野又被罚跑了,烛龙坐在路边啃着烧鸡看着顾星野跑,顾星野路过时,一脚把烛龙的烧鸡踢飞,惹得烛龙跳起来就追。
两天后,一艘飞船在玄月教山下广场缓缓升空,贺兰月烬、顾星野、冷寄、慕图图、施惊鹤、高武六人出发,向着从极之渊的方向而去。
烛龙没有显形在船上,但他在顾星野身边,只要顾星野一召唤,他可以随时显出,他现在吃多了正躲起来睡觉。
多日后,顾星野一行人落身在一道悬崖边,悬崖上方的天空七彩之光浮动,向下看去,悬崖深不见底,只能看到浓重的雾气缭绕。
悬崖之上,有一些同样后收到消息的小门派纷纷赶来,都直接往下跳,顾星野一行人也不犹豫,接连跳了下去。
劲风中,身体穿破雾层,下落良久,终于踩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