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不要冲动。」冷雪凝从身后穿了出来。
我的眼睛都血红了,身上的衣服都被军人的滚烫的血染红了。我面前两只异龙疯狂的咆哮着,利爪上还甚至鲜血。我侧过脸,看着冷雪凝想要站起来拼死一战,她拄着插在地面上那炳剑然后想拔出来,她大喘着粗气,她实在太虚弱了,就连站稳都有些费劲,更别说战斗了。
这时脑海里闪出一个声音,那声音极其有震慑力和穿透力。特别有力量,就像直接刺进我的精神世界中,它在告诉我一句话。
「拔出剑来,战斗,战斗。至死方休。」
看着那些离我不到一米远的两只异龙,奋力挥舞着利爪,我双手直接抓在冷雪凝拄着把出那炳蓝色长剑上,顿时我的全身好像掉进冰窟窿里,身体的一切汗液和热泪都被冻住了。手指瞬间就被冻麻了,好像每一根血管和经脉随时可以被凝固住。
冷雪凝不敢相信看着我疯狂的行为,她的眼神里都被惊讶和震惊贯满了,她的长发随火焰的热浪飘舞着,这一刻好像被永久定格住了,我知道,我无法逃脱,我也不想像一个懦夫再逃了,我要战斗,我要保护眼前的一切,保护眼前这个女孩,我要背水一战,哪怕没有结果。
「迎着鲜血和尸体,踏着火焰,荡平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那个有古老而且赋予我力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每一根血管都在加速流动。冷雪凝无力的跪在地面上,仿佛就是看呆了我那几乎是失去理智的行为。
‘铛’的一声,蓝色长剑破土而出,带动着地面伸出的冰碴和泥土。蓝色长剑在月夜和火焰中闪烁着蓝色的光华,剑锋全都是冰冷。回头转身,用尽全身的肌肉都在扭动,双手横剑用力砍了下去,和握着黑剑的感觉不同,这把蓝剑那种刺入骨髓的寒冷正在入侵我的心脏。
身后那只异龙离我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咆哮而来,那张被步枪打烂了脸十分的恐怖,集中意识,将魔力汇聚在剑上,我也管不了冷雪凝能不能发现我身上的隐藏的魔力了。
一阵魔力蓝光从剑上亮了起来,唰的一声,长剑割入异龙的头颅,而它的爪子也插入我的肩膀,那种冰冷冷的疼痛,是我这辈子感觉到最疼的时候,我紧咬牙根,忍着疼痛,双手狠劲的握住蓝剑,向前使劲的用力,从异龙血肉模糊的脸一直砍进了了异龙的下颚,血液贱了我一脸,它那被火焰烧糊的脸彻底被我劈开,它尖叫着,那刺耳的尖叫让我头疼,血液止不住的喷涌,全身的衣服被它的血液溅满了,直到我血液和它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我看到它正在跳动的心脏,我直接将剑插了进去,刺耳的鸣叫停止了,它的生命结束了。被砍烂了的尸体躺在地面,但是它的另一只爪子还在我的肩头上,我用力把自己肩头的爪子一下子拔了下去,疼痛让我全身发麻,那种疼连眼泪也无法溢出来了。我咧着嘴嘴里头发里甚至是眼睛里,都是异龙那恶心的血液。
一声怪吼另一只异龙,从废墟中跑了出来,它如同一只狒狒一般张牙舞爪的扑向我。我一边捂着伤口,想要冲过去,但是这该死的疼痛简直让我无法走路,那一刻我看着旁边大楼破碎玻璃里的自己,火焰莹亮我那脏兮兮的身体和脸颊,浑身都被血液溅满了,这一次再也不会谁来拯救我了,我也只能靠自己,一直以来自己都太幸运了,有那么多厉害的人在我的身边,这一次再也不会了。
眼看着这只异龙马上就铺了过来,我也做好随时死战的准备,全身的精神力都再次汇聚在那炳剑中。但是这一次好像不行了,疼痛让我无法集中精神,那就死战吧,用直接的方式,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大吼一声,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一双冰冷的手抓住我满是血液的手,我看着旁边喘着大气的冷雪凝,她的脸都是虚汗,她连双腿也在颤抖着。当她握住我的手的时候,那阵微弱的冰冷通过我的手缓缓进入剑中,届时整把剑上的纹路都亮了起来,那些剑身上蓝色线条和花纹亮起来,此时整把剑看起就好像是激光剑一样。
异龙直面扑来,这把点亮了的长剑刺入面前异龙的脖子中,剑身一转它头颅就好像一颗椰子壳一样,滚落在地。看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躺在了地面上,那种冰冷的感觉消失了。
我摸着自己被血液浸透了我的衣服,脸上都是污血,我的泪再次落了下来,那种复杂而且激动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描述,我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鲜红的血,我知道我的脸上已经花成一团了。
一边想忍住热泪,但是看到那具军人的身体,怎样也忍不住,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苦过。冷雪凝也摊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我她的眼圈也开始有些红了。
「别哭了,他还有救。」冷雪凝一旁有气无力的说道。
冷雪凝盯眼前的已经闭上眼睛的军人说道。我看着冷雪凝拄着全都是鲜血的剑,上面的血液迅速的凝成了冰霜。我无力跪在他的面前,手指尖颤抖的摸着他那依然死死紧握步枪的手。
「我要救他。我必须救他。」我连忙四处寻找周围什么也没有。
「冷静点,先帮他止住血。」冷雪凝冰冷的声音刺进我的内心深处。就像一个慌乱的小孩子一样,在冷雪凝面前毫无保留。
「这就是战争,战争是无情的。」她的冰冷声音声再次响起。
「战争…无情的战争。」我在嘴边呢喃着,然后抬起头看着冷雪凝的眼睛,她的眼睛有些红了。我知道她也害怕,毕竟她也个女孩子。
冷雪凝扯开自己的袖子,把她的外衣全都撕成了布,露出纤细白净如细雪的肩头,把那些布条全都按在那名军人的胸口上,用很多布才帮他终于止住血,但是军人也陷入了昏迷。她看着我浑身是血,眼圈露出红色,我慢慢脱掉外衣露出上半身,那块有些烂的伤口,我自己都有些不忍心去看,她胆子真的很大,她用着剩余的布帮我把伤口紧紧的勒住,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边包扎一边在哭着,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那样哭泣,也没有过多的抽泣,她也没有擦去眼泪,任由那些眼泪掉在地面上,她今天已经哭得够多的了,第一次是因为心事,而这一次是因为我吗。我没有说什么,我们都活了下来,哭是唯一能够表达心情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