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抬头,看向门外,逆着霞光。
“来了……送来吧。”
那下属小心送来,放在桌上,立刻告退到门外站着。
若是往日,他是会守在一旁的,今日并不敢。
谁都知道,东皇阁主出自昆仑组织,现在昆仑的成员出事儿了,无法预测这位新阁主会如何震怒。
“哗——”
吴缺打开公函。
赫然,看见了其上书写的名字。
“不止一个?”吴缺脸色难看。
那名字,确是昆仑成员的名字,可是居然不止一个。
“七位,皆是昆仑的人……”吴缺深吸一口气,感到有些心中发寒。
其中罪状,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还有鉴察府提供的,以玄天镜刻录的画面为证。
完全是死有余辜。
“刑堂什么意思?”吴缺皱眉,“非得这个时候做这事儿?”
门外的下属,皆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这事儿谁还看不明白?
宰相门前五品官,何况是帝尊阁主……没点政治嗅觉的人,敢在这里任职?
明显这是上位者的博弈,大佬之间的相互试探,谁这时候冒头多嘴,那就是作死。
到最后,大佬之间罚酒三杯了事,小人物却可能丢了前途性命!
“是谁的意思,帝师、易天机、古玄天,还是帝尊?”吴缺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显然这是试探。
也是挑衅,与战书。
或者说,是报复。
就看这事儿,是谁做的,那就可以知道,干这事儿的人是什么态度了。
如果是帝师,那就是单纯的试探与提点,要吴缺认识到自己的位置,应该怎么做。
若是鉴察府或是刑堂内的某人,故意压下这些事情,等待在东皇得意地时候引爆,无疑有打脸与挑衅的意思。
许多事情,是非黑白很明显,但也依然藏有深意,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可以说清。
“哼。”吴缺冷笑,却提起笔,在公函末处,勾写了“同意”二字,并用东皇印压上。
他没用帝尊印,应该用帝尊印的,但吴缺烙了自己的东皇印。
这是他为了阁主之位,用玄黄气、息壤与大神木炼制的,绝巅神兵!
“想试探我的态度,那我就要看看,你敢出几招!”吴缺冷冷地起身。
对门外的人道:“拿给刑堂!”
说罢,一步跨出阁主府,留下一道怒叹:“若是觉得我不够坐这个位置,让他们自己来跟我说,我让了就是!”
东皇怒了。
“是……”阁主府的下属,皆是附和,不敢多言。
不消多时,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
“阁主府内,东皇一怒而去了?”
“听说刑堂抓了昆仑的人,明日就要处斩。”
“昆仑……那是东皇阁主的昆仑吧?刑堂居然不问就抓人了?”
“不对吧,昆仑之主不是东皇,是典煜。”
“那也应该知会一下吧……阳堂主虽然刚正,但没这么憨吧?”
“我看要出事,东皇震怒了,他竟扬言可以退位让贤!”
“哗——”此言传出,仙庭关一片哗然,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