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仙委屈道:“可是奴家又怎能轻易信人,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噢!我不是说公子,公子除外。”
焱飞煌失笑了笑道:“你若总由你的眼界去推测整个天下,那你便是在坐井观天,‘男人’岂是一两个人的认知可以概括的?你把‘共性’夸大了,忽略了‘个性’。”
胡小仙略一思索,将整只纤柔的小臂挽上焱飞煌的胳膊,欣然道:“公子说得真动听呢!因此奴家想了一个时辰,决定再来碰碰运气,看来这次碰对啦!”
焱飞煌顺着她的语气道:“姑娘有什么烦恼几需要焱某人效劳的地方?”
胡小仙露出愁容,轻叹道:“正是因找不到如意郎君,谁家姑娘不为此烦恼?嘻!奴家是说笑,我真正的烦恼是有人自认为是我的如意郎君,而我则见到他就心中厌恶,公子可为我想办法解决吗?”
焱飞煌沉吟半晌后,微笑了笑道:“谁敢迫姑娘做不情愿的事?”
胡小仙像个小女孩般竖起手指,逐个指头的数道:“首先是那个自以为赌术比我更好、最有资格作我爹快婿的混蛋池生春;第二个是齐王李元吉,提亲的人便是他;第三个人最可恶,我还以为他对我们胡家特别照顾,谁知竟是适得其反,而除此之外,还有第四个是我老爹,唉!他却是迫于无奈,谁叫他看中长安这个地盘,梦想异日李家得天下,他可以大力发展赌业。公子说奴家现今的情况是否是四面楚歌,身不由己。”
焱飞煌失笑了笑道:“那第三个迫你的人便是尹德妃之父尹祖文?姑娘为何不说清楚?”
胡小仙略带惊慌地四下环顾,愕然低声道:“公子怎会猜到的。”
焱飞煌扭头道:“我们说话的声音全被我的气场控制在一尺内,除非修为高过我的人,否则谁也别想听到。”
胡小仙先是一愕,接着抿嘴娇笑,神情变得大为放心。
焱飞煌继续道:“这有什么稀奇?长安最大的两家公开和合法的赌场是‘明堂窝’和‘六福赌馆’,你们有李渊宠妃尹德妃之父尹祖文撑腰,六福赌馆’则有李元吉包庇,因此都站得非常硬,连主张禁赌的李世民也奈何不了你们。”
胡小仙见焱飞煌就这么当街直呼李渊的名字,虽说外人听不到,她依旧下意识地左右扫了两眼,方吁出一口气,抬起左手轻拍了两下胸口,暗道这名闻天下的人果真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焱飞煌却继续道:“若我猜得不错,姑娘现今已经是没有退路,池生春说的那个什么图该已经送给了你父亲做聘礼,只是不知你父亲有否答应?”
胡小仙扁着小嘴,道:“公子所说不错,池生春不知从哪弄来东晋王羲之亲叔,素有‘书画第一’之称的王世将的一幅真迹《列女传仁智图》五日前拿给爹鉴赏,随后齐王代他出面,又要以之为聘礼迎娶奴家,不过奴家大力反对,爹只好拖延时间,花点唇舌来说服我。唉!可惜时间无多,齐王正月底为他一个妃子摆寿宴时,爹怎都要给齐王一个答覆。”
她本想多加一句“公子若不救奴家,我只好自尽”幸好想到焱飞煌的古怪性格,及时打住,否则一旦被焱飞煌误认为胡小仙是在要挟他,那再无商量的余地。
焱飞煌明白过来,迫胡小仙下嫁者池生春乃是香家扩展赌业的一着奇兵。要知香家恶名远播,为白道武林不容,如若李唐一统天下,必会对香家的生意展开扫荡,但若香家能通过婚姻合并大仙胡佛的赌业,可借尸还魂似的名正言顺于此情况下大展拳脚,以另一种形式名义继续香家的事业,而与香家暗中勾结的尹祖文,支持明堂窝更是别有居心。
叹了口气,焱飞煌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胡小仙惊呆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但以焱飞煌的作风,绝不会污蔑尹祖文与池生春,因为他们都不配。
胡小仙心乱如麻,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只有焦急地道:“奴家要回去与爹商量一下。”
甚至都没施礼,就那么转身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