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九午后。
头蒙黑布罩,一身黑色紧身衣,体型伟岸灵巧的刘昱终于出现。
在洞口处,他突然停下,双目环顾四周,透出凌厉神色,淡然道:“阁下既已到来,何必躲躲藏藏。”
潜伏在不远处,本打算待他进入宝库再动手的焱飞煌暗暗咋舌,刘昱的灵-觉已经敏感到了某一不可知的程度,与独孤凤火速跃出,停在刘昱前数丈,焱飞煌故做惊讶地道:“原来你刚与人火拼过?”
刘昱身上有几处浅浅的污渍,气息也略显紊乱,显然修为高到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赶路而呼吸变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与修为不差的人激烈打斗过。
只有人见刘昱避之大吉,岂有如此被人当面讥讽,但他生性阴沉,并不逞一时口快,心境也未受焱飞煌影响,淡然道:“阁下到来,所为……”
他的话还未说完,焱飞煌与独孤凤已凌空扑来。二人出手毫不留情,事实上对刘昱这种人来说,他早死了大家都快乐,焱飞煌本就不是什么将规矩的人,见他盛怒之下,居然仍能气度沉凝,全身不露丝毫破绽,更下定除去他的决心。
双剑合壁,来势变化万千,如重型部队在纵横驰骋一样,或刺或劈间,生起两股股强烈的真气狂飚,有若无形的利器,锋芒到处,泥土乱飞。
刘昱微微一笑,生生向前跃起,比焱飞煌二人还要高上少许,迎着两肋刺来的剑,双掌翻飞、迅快无匹拍地在剑身上,借势跃得更高。在空中如大鸟般一个盘旋,以雷霆万钓之势拍出两掌,直取焱飞煌二人剑身,一击一吸,借力再弹,他仿佛可以永远在空中呆着似的,二人哪见过这等怪招,失去主动下立刻被牵着鼻子走,周围刘昱凝聚起的气势已如风暴一般,焱飞煌二人便是置身风暴正中心的小船,那滋味绝不好受。
“凤儿退下!”
焱飞煌双目神光电射,一声大喝,缓缓刺出一剑。独孤凤则有若飘羽地飞退数丈站定,脱离战圈。
他刺出这一剑绝不简单,看似笨拙平实,实际上刘昱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剑既不知招式既是从何处起,更不知会做要作出何种后续变化,修为如他这般高超,也只能靠灵觉感应到些许剑势行进速度的快慢。面对这宛若包含了天地生生不息的变化,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的一剑,刘昱心头大骇,他知道焱飞煌收起轻敌之心,要用上真正实力了。
此刻刘昱已从数丈处再度落下,双手齐动,突然幻化出漫天爪影,刹那间剑爪互击了不下二十次,声如闷雷,火花四射。
下一刻,刘昱魂飞魄散,焱飞煌这一剑竟然保留至少四分势道,剑声有若风雷隐动,依旧前刺。
刘昱旧势已去,新气未来得及再提,惟有硬着头皮,不理剑刺来的方向,一拳捣向焱飞煌额头,明显是被逼出来的两败俱伤打法。
独孤凤修为并不低,但原处的她可以清楚地听到焱飞煌长剑破空而过所生出的刺耳风声。二人刚刚剑爪交击激起澎湃的气流,森寒凌厉、冻彻心肺。甚至连她都要提聚起真气才不至于被吹走。
“砰!”的一声,人影倏合即分。
刘昱内心一片恶寒,焱飞煌硬以头部抗住他经过修炼战神图录,至少比当日修为还要高的全力一拳后,竟只是面色转为煞白,连口血都没吐,这怎么可能!反倒是他肩胛被那蕴涵天地之威的一剑及气流打出一个明显的血洞,鲜血汩汩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