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一提议刚一出来,便如陆凡所说的那般,被朝堂百官竭力反对。
“陛下,江南税负之重,本就位列全国之冠,若再加征商税,百姓哪还有活路可言?”
“是啊陛下,这几年,不仅北地灾荒不断,江南各地,也是灾荒不绝,百姓生活艰辛,真的经不起税赋的折腾了。”
“陛下,今年春夏之时,苏州、太仓、湖州等地,干旱无雨,尤其是湖州地区,不仅旱灾严重,更是爆发了蝗灾,所过之处禾苗与芦苇食尽,百姓只能以树皮、木屑为食,就差易子而食了啊!”
“陛下啊,江南各处,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和北方一样饿死载道者多不胜数,百姓艰难,大明,真的筋疲力尽了,再加税折腾下去,真的要流民四起了!”
朝堂上,不少祖籍江南等地的官员,在说起自己家乡的惨重时,一个个痛哭流涕,哀伤不已,为自己那多灾多难的家乡百姓感到悲痛。
其实此时朝堂上的文官,也是会有内斗,有矛盾,但在事关商税这个问题上,几乎绝大部分的朝臣,都保持了一致。
不约而同的,无论是内阁大佬,还是其他六部的官员,都只是在诉说着大明百姓的艰辛,而丝毫没有谈及富户大族的情况,不约而同的,将大明地方士绅、商人等群体给忽略了!
若是换做以前,朝臣都这么说,崇祯也就信了。
毕竟锦衣卫、东厂等监察机构早就被他闲置了,没了耳目探查消息,还不是文官们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但这一次,建奴大举入侵,差点兵围京师后,一向没啥政治觉悟的崇祯,却突然开始觉醒了。
对于一向被他信任有加的文官们,此刻,他已经再无丝毫的信任可言,有的,只有满肚子被欺骗被忽悠的愤怒。
看着下方那些还在喋喋不休痛苦流泪的文官们,崇祯端坐龙椅上一言不发,心情,差到不能再差了。
“难怪当初皇兄一意孤行重用魏忠贤,如今看来,不是皇兄沉迷于木工不理政事,而是满朝文武,除了阉人外,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信任谁,该重用谁啊!”
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定了重用赵靖忠的心思,扩充东厂势力,征收商税,势在必行!
此次朝臣不同意,没关系,待东厂重组完毕,令赵靖忠抓几个反应激烈的官员下了诏狱,杀上一批,总归可以将商税政策推行下去的。
此法,他是从陆凡身上学到的。
大同镇之所以能顺利的将商税、矿税政策推行下去,用的,不就是杀人立威之法嘛。
将一概反对不服者,全都抓起来,该杀杀,该关关,他就不信了,满朝文武难道全都是硬骨头,抵死不从?
若真如此,当年就不会有攀附魏忠贤的阉党一说了。
皇兄启用魏忠贤能收的上来税,我崇祯重用赵靖忠,为何就不能?
“行了,商税之事以后再议!”
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了下方朝臣的惺惺作态之举,崇祯环视四周,沉声道:“袁崇焕已经被朕下旨入了诏狱,接下来辽东防务应该由谁来负责,诸位都商议一下,拿个决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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