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暮雪听到老道的赞赏,心中也十分高兴,很有礼貌的回应道:“老前辈不必客气,敬老爱幼是我辈应有之德行,老先生的酒可还够喝?”
钱佑甄这时也转过了身来,很是慷慨拿出了两大块银锭塞进了老道的手里,却面带愁容的说道:“老前辈不必跟我们客气,这些银钱您先收着,但若想打酒喝,可千万不要再来这里了,被那个二少爷碰上,估计不会再有人像我们这样出手救您了。”
“难得你也知道担忧,先把这位老前辈送出去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在说。”欧阳暮雪白了钱佑甄一眼,双手扶着老道,就要把他送出去。
不过老道却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看了看欧阳暮雪,又看了看钱佑甄,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个小子是谁,怎么能把道爷我怎么样?你们不必担心他来报复,那,这块腰牌你们收好,不管谁来,把这让腰牌给他看,我看谁敢胡来!”
老道把钱佑甄塞给自己的银子揣进怀里,又在衣襟中摸索了半晌,掏出了块沉甸甸油腻腻的厚重铜黄牌子,塞给了钱佑甄。钱佑甄心思活泛,立刻想到自己应该碰到了个很有来历的人物,态度更显恭敬,却不带丝毫谄媚,赶紧收起这块牌子,扶助老者的另一只手臂,和欧阳暮雪一左一右搀着这个老道走向了门外。
老道似乎很是受用,呵呵的笑着一边走一边夸奖两人道:“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待遇,你这丫头倒是有些鬼灵精,你这小子头脑也灵光。好了,别扶了,老道我能走,回去吧,还有人等你们呢。老道我耽误了时间,还要赶紧去会老朋友!”
老道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轻飘飘的走了出去,把钱佑甄和欧阳暮雪留在了原地。待两个人反应过来,老道已经出了仙客来的大门,一拐弯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钱佑甄和欧阳暮雪都很惊讶,同时心中也很惊喜,没想到随便一次仗义出手,就有意外收获。
欧阳暮雪见钱佑甄有些转不过弯来,带着些娇嗔说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那块牌子。”
钱佑甄从来没有听到过欧阳暮雪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整个人似乎都酥了,连连点头应到:“诶,没错,暮雪师姐说的对,我们快和大哥一起回去看看。”
两人共同转身,脚步稍显匆忙的往大厅之中走,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朝两人走来的无峰。
三个人一碰头,无峰立刻就说道:“刚才我都看到了,你们做的对,只是谎言终究会被戳穿的,我们还是先会房间再商量吧。”
钱佑甄的酒此刻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当然也知道了自己刚才的做法十分不妥。因为就算他们离开仙客来酒楼,也很快就要近入雷霄门,一旦仇家碰头,那必定会是一场麻烦。现在能够让这件事情安然解决的,只能指望老道留下的那块铜牌。
三个人转身往回走,想要找一个侍者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客房,却发现刚才站在附近没有敢管刚才那场闹剧的几个侍者还站在原地,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而且,一位身穿暗紫色长袍,内穿印有暗金色铜钱纹理的深红色短衫,脚踏一双黑色的厚底祥云长靴,看上去很是气派,也很有身份的圆脸微胖老者走向了几人。
老者微微抱拳,笑着朝无峰三个人走过来说道:“三位少年英雄,多谢三位刚才出手,免了我仙客来的一场麻烦,老朽是仙客来的酒楼的掌柜刘全贵,在此谢过了!”
钱佑甄倒是十分高兴,立刻回应道:“刘掌柜客气了,我们只不过是帮那位前辈解围,算不上什么。”
这位刘掌柜也不废话,直接从袖口掏出了一块刻有“仙客来”三个字的巴掌大小的白玉牌,塞给了钱佑甄,然后说道:“小英雄客气了,为表谢意,三位今后在仙客来酒楼的花费一律减半,这是酒楼的贵宾牌,请三位收好。”
钱佑甄拿着刘掌柜硬塞给自己的珍贵玉牌,却觉得有些烫手,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富户家的孩子,可没有丝毫可以配得上这块玉牌的身份。
钱佑甄有些羞于说出实情,只好看向了无峰,也把手中的玉牌交到了无峰的手上。无峰接过玉牌,很是抱歉的对刘掌柜说道:“抱歉了,刘掌柜,刚才我二弟为了化解事端,说了些大话,我们并没有那样的身份,只是一些出身普通的少年,真的承受不起这块玉牌的重量,还是请刘掌柜收回吧。”
“小英雄言重了,不论三位什么身份,都帮了仙客来酒楼的忙,这份谢礼自然承受的起,还请小英雄收下。我这就引三位去客房,一路旅途劳顿,酒足饭饱之后自然要好好休息,请随我来!”
无峰据实相告,李掌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客气了许多,不但不肯收回玉牌,还亲自把无峰三人引向了酒楼后方的客房。三个人都不明所以,也不好再推脱,只得一头雾水的跟在李掌柜的身后,出了酒楼。
仙客来酒楼之中再次安静下来,只是除了离开的冯显章,其余食客没有一个相信钱佑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