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尊严重要,但当它与利益相冲突的时候,它往往会悄无声息的消失,直到人自己想起它,或者将它彻底丢弃,或者重新装回心里。但当人再把它寻回来,大约都会忘记,它曾经掉在过地上,它脏了,永远不会再和最初时一样干净。
————
无峰吃了个酒足饭饱,最后一碗热汤下肚,感觉好了许多,随后又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方便食品。做完了这些事情,无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要做什么,颇有些无聊,脑子里也不禁回忆那个游戏之中的画面。
无潮代驾,无峰又没有目的,无潮便带着无峰在市区之中乱逛。无峰大多时候是在看着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神游物外,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他找不到半点归属感,甚至有些怀念游戏中的世界,想知道后续的故事将会怎样。
那个主人公一定会死里逃生,因为他是主人公,还因为他是一个心存善念也知道何为正道的人。但那个主人公死里逃生之后要如何面对一切呢,五大领袖门派,天下阁,还有哪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停留在下界的仙人们,还有仙人们背后更强大的仙人们。
大概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主人公按照无峰自己的秉性行事的话。主人公说的是故事里的主人公,而无峰说的是现在的无峰,有些绕,但意思也很明白。无峰不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参与后面的测试了,因为按照这种准则行事,根本不可能达成游戏里主人公的目的。
所以无峰不禁有些好奇,那些同样参加测试的人是不是按照无峰自己平日里的行事准则一样行事,才达成了那样的成就。尽管没有人回答,无峰也找不到人回答,但无峰知道答案,这答案就是一定是。如果不以自己为中心,便无法成就一番大事,人如果不自私、不以自己为先,永远不可能站在高处,更不用说达成自己心中所愿。
想着想着,无峰便发现面前的道路被封了,几个维持秩序的机械警察堵在路障之前,坐着禁止前行的手势。前面就是云港区,昨夜遭海盗袭击的城区。
无峰也没有多想,立刻让无潮与前方的武装机器人沟通,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路障便打开,武装机器人也立刻让开了道路,无峰也驶入了云港区。海盗们虽然没有故意破坏城区,但还是造成了许多破坏,也让整个城市恐慌。
整个曾庆市的的人们都看到了地面和天空之上的火光,也都听到了炮火的轰鸣声,尽管不多,却足够让人们惊慌失措。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给了城中本就不安分一些人一些不安分的心思产生。趁着周遭的警察都在专注处理灾难之后的事情,比如抢劫,比如偷盗,比如杀人,以及一切可以趁乱做的事情。
无峰虽不是警察,却是一个军人,这样的时候自然能帮一点忙是一点。开着开着,无峰便发现一个年轻人从便利店里疯跑了出来,怀里不知道掖着些什么,神色慌张。随后,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人也追了出来,口中喊着“抓贼!站住!”之类的话。
这样的小事,自然不用无峰亲自处理,一见特制机甲从浮游车的后备箱里冲出,快速的飞向了那个小偷。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无潮就把那个贼抓住,并拎回了超市门口,用电磁手铐拷在了超市旁边撑起招牌的铁柱子上。如果不是警察来,用专用的解开镣铐的工具,一般人是挣脱不开的。
超市的服务员朝无潮致谢敬礼,无潮也回了一礼,就开始在周围巡逻,也是跟着无峰并不太快的浮游车前进。一路五十几里,无峰便帮助警察处理了几起偷盗和抢劫事件,备用的电磁手铐也用完了。无峰不禁觉得好笑,心说若是明天外出巡逻,恐怕要备上一后备箱的电磁手铐才行。
行驶到遭受袭击的城区,无峰便没有再往前开,因为前方已经戒严,自己者身份现在过去恐怕会遇到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太空联防总署正在和地面防卫部队和整个警察系统扯皮,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的警察一定不会给自己太多方便。
所以无峰饶了一段路,开往了云港区的北部,准备从另一半城区中穿过,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事情,之后便回到自己僻静的小窝。
这一路还算清净,只有两拨人在火拼打架,也没有动枪,只是一些普通股的刀枪棍棒,尽管有些落伍,场面却是很热闹也颇有些热血。当然,有人受了伤,但都不重,不过见到一个军用机甲出现,也立刻就散了。
天色渐晚,无峰又去吃了两碗拉面,又要了一瓶颇有些历史也比较烈的二锅头,就着一盘花生和一盘牛肉喝下,便让无潮驾着浮游车向自己住处驶去。在这个时代,酒驾依然犯法,但没有几个人的浮游车没有代驾系统,所以因为这个罪名被拘捕的人越来越少,却依然有人犯这毛病。
无峰一路望着后方渐远的灯火通明也五彩斑斓的市区,越来越觉的这城市陌生,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无峰不禁自嘲一笑,因为他从来都是这样觉得,所以才用所有的积蓄在这样一个远离市区的地方住下。
当无峰的浮游车要拐弯驶入通往自己住处的小路的时候,一辆十分豪华也加长加宽的浮游车猛地从无峰的车旁驶过,速度极快。无峰一早就注意到了这辆车,因为他在夜间也能看得很远,甚至可以透过一些特殊处理过的玻璃看到车内的情况。无峰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件事情,只当是自己天赋异能中的一种,而且也幻想过自己会有其他的异能。
在帝国之中,许多人可以掌控多种自然界中的能量,在普通人看来就像是奇幻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当然也是少数人才有这种天赋。
无峰有两种,也曾沾沾自喜过,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异能,又或者是异能者都有的能力。但无峰记的当时的喜悦,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就在今天,无峰透过这辆浮游车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一个司机在开车,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坐在副驾驶,一个像是喝大了富家少爷坐在后座,还礼搂着一个被封住了嘴,手脚似乎也被绑住的穿着紧身红裙的长发女子。
若是以前,无峰大概不会管这种事情,因为管了也不会有什么用处,被绑的女子会有八成甚至九成的概率在得到帮助后说自己是自愿的,不管是不是真的自愿。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不论是被生活所迫还是被这种富家少爷身后的势力所迫,都不会把陪睡一晚当成什么大事,甚至可能在之后因为这中关系得到的好处而高兴。
尊严和廉耻,虚无缥缈,对于一个普通人或者是心怀梦想的人换不来一张钞票,换不到锦绣前程,大多数人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弃之如弊履。
或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又或许是这辆车在超过自己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唯一的一辆浮游车挤飞,无峰便觉得有些气愤,立刻让无潮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