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历383年,五月十二,阴有小雨。
出云城内的大街小巷都沉浸在一股哀伤的气氛之中,今日是前任皇帝云乘龙入葬的日子,举国哀鸣。
无论是出云城原本生活美满的居民,抑或者是受天魔霍乱影响逃难而来的难民,他们全都头戴白不,眼含泪光,缅怀着这位皇帝的逝去。
如若不是正好赶上云乘龙重病卧床,难以处理国事,出云国又怎会遭逢如此大难
没有一个难民会去怪这个兢兢业业的好皇帝,他们心里愤懑不满的,只有新的皇帝和护国天王。
淅淅沥沥的小雨浸润了干涸的大地,却永远没法平息百姓的怒火,云飞翔和云飞扬必须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安抚那些难民。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建那些被毁掉的城池,只是这个工作量大的离谱,而且时间跨度也长的惊人。
随着云乘龙的棺椁下葬皇陵,连绵的细雨也变得微不可查。
而在这葬礼过后,等待着云飞翔的就是登基的典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实际上按照出云国的规律,云飞翔是要在等上至少一个月才能登基的。
可如今民怨沸腾,诸多事务亟待有人处理,云飞翔也不得不提前登基了。
从皇陵回到皇宫的路途上遍布着难民,他们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直勾勾的盯着轿攆上的云飞翔和云飞扬,那眼神里空洞而又可怕。
云飞扬面色沉痛,露出了自责的表情和懊恼的神色,仿佛是对自己的不作为感到痛苦。
而反观云飞扬,他则是面色阴沉的直视前方,仿佛是对难民们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气愤。
二者一对比,高下立下。
人群中传来了小声的嘟囔声,让这种怪异的氛围逐渐推向了顶峰。
“为什么大皇子不是皇帝啊!”
“就是,大皇子好歹还有悔过之心,你在看他……”
“行了,知足吧!好歹大皇子是护国天王,跟皇帝平起平坐,这样一来,估计也能让我们好过一些吧!”
“唉!还好当初皇帝陛下留了一手,不然出云国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
……
人们的讨论声虽然细不可闻,但云飞翔和云飞扬都是深藏不漏的绝代修士,自然是能听的一清二楚的。
云飞扬虽然惭愧的低着头,似乎是在擦着眼泪,但实际上却是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毕竟这样的风评,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又如何能不让他喜悦呢
而云飞翔则是被气的脸都快绿了,他多想一巴掌拍死这些难民,但碍于身份和场合,就算再怎么生气,他也要强行忍下去。
轿攆继续前行,终于穿过人海回到了宫中。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短暂的休整过后,盛大的登基典礼就此开始。
云乘龙的时代终究过去了,而出云国的新的篇章,才刚刚开始。
……
是夜,晚风习习,明月高悬。
毛多多化作绫妆的样子独自倚靠在雅阁的栏杆上,对月独酌。
(为了方便区分,后面只要毛多多幻化成绫妆的样子,在文中便以绫妆相称,望周知。)
他似乎在等待的什么人,又似乎谁也没等。
皎洁的月光将她的侧脸映照的如同白玉,但却不知为何,她的面孔上总是带着些许的忧郁。
门扉轻叩,不知何时,容貌俊朗的云飞扬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微笑的看着绫妆,柔声说道:“今夜天凉,绫妆姑娘你又为何高楼独倚,对月独酌啊”
闻声,绫妆怅然回头,从栏杆上走下,坐在桌旁,失落的说道:“你知道吗刚刚天空中有颗星星坠落了。”
云飞扬微微一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道:“姑娘这是为星星伤怀”
绫妆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又放回了桌子上。
云飞扬看的更懵,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竟如此难以理解。
而实际上绫妆到底在想什么呢
呃……实际上他刚刚只是单纯的走神了,然后云飞扬突然来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说说罢了……
略作调整,绫妆的脸上的忧郁消失无踪,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些许清冷,恭敬的说道:“王爷深夜召我一叙,想来应该不是听我一个弱女子伤春悲秋的吧”
闻言,云飞扬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缓缓入座,似是而非的说道:“绫妆姑娘,那晚不是说过了,出了深宫,我便不是王爷了,你唤我飞扬便可。”
绫妆直视着云飞扬,突然莞尔一笑,淡淡的说道:“王爷不也唤我为姑娘吗小女子又怎敢突兀僭越”
“啊这……哈哈哈哈!”
云飞翔一时语塞,随即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好好,那我今后便唤你……妆儿”
绫妆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既然是朋友,那飞扬愿意叫我什么,就都随你吧!”
云飞扬眼中喜意更盛,高兴的说道:“好!妆儿,实不相瞒,其实我……”
“妆儿几日不见,二位这进度,可还够快的啊!”
还没等云飞扬说明来意,云飞翔突然也来到了雅阁,他面色阴沉的看着云飞扬,阴阳怪气的说道。
云飞扬的脸色也微微有些难看,他正要单刀直入,怎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不是妥妥的添乱吗
“飞翔,你现在尊为一国之主,不好好处理国事,深夜来此,恐怕不太合适吧”
云飞扬一本正经的回敬道,显然是想让云飞翔赶紧离开。
“呵!”只见云飞翔冷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坐在桌旁,若有所指的问道:“怎么兴你偷偷摸摸的来,就不兴我也偷偷摸摸的来况且国事什么的,就不劳皇兄您操心了,我自会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