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水间月背后，佐藤美和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双手在他的胸前交叉。</p>
“砂糖又想装睡躲洗澡。”</p>
“毕竟是小猫咪嘛。”</p>
佐藤美和子用拳头轻轻锤了对方的胸口：“连你也这么说……但是砂糖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叛逆期这么早就到了吗。”</p>
佐藤美和子原本以为，两个女儿中最先有叛逆倾向的，应该是非常有主见的香草，结果却是砂糖最先开始有不听话的迹象。</p>
“这不叫叛逆，只不过是一点小任性而已。”水间月停下手里的试验，拍了拍她的手背：“其实这是好事，说明她真的把我们当做父母一样依赖了。”</p>
比如说，在美和子和砂糖的魔法道具都不会触发的情况下，以砂糖的力量真的发力挣扎，美和子可没那么容易把她塞进浴室。砂糖从装睡到反抗的行为都是属于撒娇的行为——至少在水间月看来是这样。</p>
“当妈妈真的好难啊。”美和子沮丧的垂下头：“有办法辞职吗？”</p>
美和子的发丝刮到了水间月的鼻子，有点痒。</p>
“不许说丧气话。”他说道：“阿姨和我说过，你小时候……”</p>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p>
在水间月揭短之前，佐藤美和子的出声打断了他的吟唱。</p>
水间月只是点点头：“没错，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p>
“讨厌。”</p>
佐藤美和子抬起头，看向放在桌面上试管架里的一排试管，里面的液体都是绿色，但深浅程度有细微的差别，差距跟口红色号差不多大。</p>
“配药怎么样？顺利吗？”</p>
美和子知道那是什么，对原肠动物病毒抑制剂。也就是和IISO发给起始者的那种，会导致肝衰竭的药剂是同类产品。</p>
水间月摇了摇头：“老实说，非常不顺利。”</p>
“用魔法的手段来制造抑制药剂对我来讲轻而易举，但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很难给香草和砂糖留下足够她们一直使用的药剂。更何况她们会分给延珠以及其他的受诅之子。”</p>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水间月要留下的，必须是制造药剂的方法。</p>
水间月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是加快把魔法教给她们，以图能在离开世界之前，让她们能自己炼制魔法侧抑制药剂。</p>
另一手是研发标准的科学侧药剂，将技术难度降低到这个世界的科技可以做到的程度，只需要拿着配方去找科学家合作，就能得到一支完整的流水线，除了香草和砂糖自己使用以外，也可以照顾到其他的受诅之子。</p>
原本水间月以为有从学园都市带出来的药物研发经验做参考，解决一个生化病毒还不是小问题。</p>
结果天蝎座事件之后，水间月才意识到，原肠病毒中具有异常之力的雏形。</p>
有位著名老先生说过：要用魔法对付魔法！想要用纯科技侧的药剂来压制它，难度就像用普通人的武器来对付魔法师一样高。</p>
哪怕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他这种人才非常稀少不说，其自身也是会魔术的。</p>
除了难度之外，另一方面，水间月可不是科学家出身，虽然凭着大脑之慧能够理解学园都市大部分的技术，但会使用和能够将其改进，又根本不是一回事。</p>
学会使用计算机难吗？难。从无到有发明计算机呢？更难。</p>
水间月和这个世界其他的科学家相比，优势也就在于有一些学园都市的药剂技术可以参考，打开思路。以及能够用魔法来催化、推算药剂的临床效果，省了不少做临床试验的时间。</p>
看着桌面上一排排的试管，佐藤美和子又提了一个主意：“那不研究药剂，把香草和砂糖身上的病毒治好，这样她们就不需要药剂了。这么做难度大吗？”</p>
“同样大的离谱。”水间月摇摇头：“原肠动物病毒不是一般的体内病毒，而是基因侵蚀。并不是她们的身体里具有游离病毒，而是每一个细胞都具有原肠动物病毒的一部分特征，是病毒和正常细胞的结合体。”</p>
“在这种前提下，‘治好病毒’这个目标以及违背基本原理了——如果我还有魔神实力的话倒是轻而易举，可惜我现在没有了。”</p>
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案，只是水间月选择了不说出来。</p>
以克隆技术和生物炼金结合，提取香草和砂糖正常的那部分基因，再用水间月和佐藤美和子的基因补全，制作出一具没有感染原肠病毒的身体，然后把香草和砂糖的灵魂拿出来放进新的身体里面。</p>
类似的行为在冬木市已经拿伊莉雅练过一次手了，倒是没什么难点。</p>
可这项行为本身，就是一扇禁忌的潘多拉之门。</p>
如果习惯了对身体不满意就换个身体的想法，有一天看到别人家亚欧混血的女孩非常可爱，会不会想要给香草换上金发和蓝眼？有一天觉得砂糖的理解力太差学习魔法缓慢，会不会想要改造她的大脑让她变聪明？</p>
与其期待自己能够把握底线，不如一步都不要向那里迈出。</p>
不过，如果到了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水间月的两手计划全部破产的话，倒是可以使用这个方案，顺便还能把延珠等其他受诅之子一起转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