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陆丰敏和芳芳一起,边走边谈地来到了大鸿运酒楼。
进门时,陆丰敏说:“邹兄,今天是我和芳芳请你这位阿哥吃饭,你别和我争,不然就没意思了。”
见邹平正要开口,芳芳抢着说:“邹老师,我们三个人不仅一见如故,还属于患难之交,你拿我们当真朋友的话,就听丰敏的,不然你就看着办吧。”
邹平无奈地说:“那我只能听你们的了,但下次一定要给我机会。对了,那位钟大师最近忙吗?”
三人在包房坐下后,陆丰敏说:“他是个神人,和我们这些凡人肯定不一样,我也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了,下次约他一起聚聚。”
邹平高兴地说:“好呀。还有冰冰和小新对我也很好,我也想请请他们。那天冰冰和焦娇还拉着我一起去中央商场吃午饭,还非要她们请客,弄把我很难为情。”
芳芳说:“邹老师,真正的人情都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中。那两个女孩子看人蛮有眼光的,她们认可你的。我们点菜吧,今天就三个人,我建议少而精为原则比较好。”
邹平说:“我听兄弟和弟妹的。和对的人在一起最开心,至于吃什么?那是很次要的。”
陆丰敏说:“芳芳,你在家里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和邹兄只负责吃。”
芳芳招呼了服务员开始点菜。
陆丰敏说:“邹兄,刚才你路上说到的关于人这个话题,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学问,一辈子学不透也学不完。我小时候就在社会上混,但小流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种人和人的也差别非常大,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很感慨。最开始,我是跟着别人混的,但那个当老大的是个真正的混蛋,而且为了骗他看上的女孩子,经常拿自己手下的兄弟垫背。我吃了他几次亏后不干了,就和他闹翻了,开始自己弄一批人混。但自己混更不容易,小流氓的江湖很不简单,其中很多人和很多事情,与自己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芳芳插话道:“邹老师,你喝什么?”
邹平说:“今天我们意思意思,聊天为主,三个人就弄一瓶干白怎么样?”
服务员离开后,陆丰敏又说道:“后来我们弄堂里一个老爷叔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邹平好奇地问道:“他说了什么?”
陆丰敏说:“老爷叔说,眼睛瞎掉了肯定是废人,但一个人如果只有眼睛,没有脑子也同样是废人,而且是更大的废人,是个活死人。”
芳芳接口说道:“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们平常只相信所谓眼见为实,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可实际上很多真正的东西,眼睛是看不到的,起码没有那么容易看到和看明白。”
邹平想了一会儿后说:“你们知道的,我以前管过税务局,也负责过区里的经济工作,但自己没有搞过企业。现在我觉得,有些人号称要做大事业,但弄了一帮污七八糟的人在身边,真不知这些人是这么想的?”
陆丰敏说:“邹兄,你虽然很聪明也很能干,但你却并不很了解社会和人心。过去你当官时,别人给你看的东西,让你听的东西,许多都是他们反复设计后专门布置出来的。而且任何一件事情中的人肯定是分层次的,各有各的用处,江浦人说的‘小三子’就是冲在前面的炮灰,不牺牲掉那些人就引不出后面的真东西,兵不厌诈,或者说一将成名万骨枯等等,不就是讲的这个吗?我曾经在张老师的指导下,读过好多遍三国演义,真的很有收获。”
芳芳很诚恳地说:“邹老师,恕我直言,你有蛮丰富的官场经历,可少了一些相应的社会经验。在经商的过程中,我们不是老说到尔虞我诈、瞒天过海、装神弄鬼、以假乱真吗?所以平时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相,而真相只有通过抽丝剥茧、条分缕析、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后才能看得到。这方面我和丰敏都有过很深的切肤之痛教训。”
邹平颇有感触地说:“两位的一番话,使我豁然开朗了不少。来,我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有你们两位真朋友,我此生足矣。干!”
此时,包房的门被服务员轻敲了两下后推开了,一位全身唐装且鹤发童颜的老者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刚才我的助手小崔说,看见邹区进了这个包房,果真如比。邹区呀,你能遇难逞祥,大幸大幸噢。”
邹平起身与老者握手后说道:黄老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来,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现在的同事,也是领导,更是好朋友陆总和沈总。这是资深的气功大师黄立厚先生,黄老先生在东南亚一带蛮有影响的,曾经为我调理过身体。
陆丰敏和芳芳分别上前与黄立厚握手问好。
四个人坐下后,芳芳招呼服务员加了一副碗筷。
等服务员斟完酒后,黄立厚说:“邹区,吉人自有天相,举头三尺必有神明。我在听到你不好消息时就说过,只需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否极泰来,如今看来,老夫并非妄言。邹区乃有福之人,避祸消难,自有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