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然是天亮,她知道,毕竟睁不开的眼睛能感受到外界的光,也听不到什么东西,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慢慢的,眼睛也能微眯着,那强光到底不适应,但此时分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好几天了,尽是如此,只能听着,却就连张开嘴都费劲,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颜趣写的一封信。
是的,在许氏家亲人们眼里的嗜睡实际上只是和外界停止了交流,她什么都知道。
“这孩子怕是被吓唬坏了。”,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的担忧。
“还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用,保护不了女儿!”
身旁的一个美妇人已经是以泪洗面,一些年轻的许氏家姑娘也是安慰起来,却也都是蹙着眉看着文人小妹。
“好了,她没事了,也没有什么病,我也一时间无法解释。”,良医看着许氏文人额头上的橘痣不由得紧着眉头。
他记得曾在师父给自己的某一本书中看见过,但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毕竟那本书记得还是残本,内容本来就有些模糊不清,与其它的书混在一起,就连是师父都说这些书可能属于明帝禁帝的那个时代,太远了。
“那为何还不醒来?这已经不只是一次两次了,这两年来妹妹一直如此,良医大哥,你可一定要仔细寻找病因!”,许氏武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见到他这个心如火灼的样子,良医轻轻为许氏文人盖上了被子,这才道:“这不是什么病,谈何治起?”
当然,或许是病因太深自己还一时看不出来,但想来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她嗜睡是好几年了,若是真有什么病说不一定早就恶化了,表现出来的又岂止是嗜睡?
既然那么长时间表现出来的也就是嗜睡这样的状况那就说明这本身就不是什么病,个人体质比较弱罢了,就像是有些人一天吃好几顿也会感觉到饿一样,不一定是病,可能只是一种心理上的问题,他尚且得不到答案,或者说许氏文人没有严重到自己需要救治的地步。
“放心吧,我虽说不是个气运师,但就拿看病救人这一面来讲即便是六级气运师来了我也能指点一二,她如今没事,日后即便有事我也能彻底根治!”,良医也是自信满满地道。
许氏家的人一个看着一个,良医来了那么长时间倒是极少许下什么承诺,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自夸的人,一时间也是只能相信了。
“不过说起来文儿额头上的痣也是这一两年长出来的,也不知道跟她嗜睡有没有什么关系?”
美妇人走上前来,轻轻摸了摸许氏文人额头上的痣,像是个小肉球,但下一刻又放佛受到电击般本能的缩了回去。
“怎么了?”,许氏长坤也是走了过来。
倒也好奇,过去以为文人这丫头也爱美,故此故意画上了一颗痣倒也没什么,也挺好看,毕竟小时候可没有见到这橘色小痣,倒是如今变得蹊跷起来,也是近距离看,却发现这丫头眼睛微眯着的迷糊样儿,也不知道是醒来了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今年几岁了,我要的是具体时间。”,良医在几经计较后终于开了口。
倒也像是想起来什么,不过奇怪的是那念头一闪而过,刚才想起来的东西下一秒竟然完全忘得干净,也只能认为是当时也没有细看。
“应该是有十六了,她在许氏家待了有这些日子,但要说到具体年纪我就不知了。”,中年男子有几分伤感。
这么好的丫头哪里去找?要知道当年还没有武人的时候就想要养一个不淘气不闹心的女儿,但没想到生出这想法也没多久就在一次出去时碰到了这被人裹在襁褓里的婴儿,从那天开始计算也有了十六,具体不知,或许早已十七了也说不定,毕竟和灵儿站在一起也就稍微年轻了一些,若非灵儿有时的气场的确给人有些压抑的话,谁是妹妹谁是姐姐外人倒也看不出来。
“咦,这丫头变成听得到你们说话!”,一个老人此时微微有几分诧异。
这在许氏家也算是秘密了,很多人知道,却从未有人胆敢议论,可此时这丫头却已经是潸然泪下,只是没声音,一时没被人发现,如今眼泪不要命的流淌出来,大家本来因为找到了她悬着的一颗心刚落下不久又开始揪心起来。
“知道也无法,早晚是要知道的。”,男子叹了口气,坐在床头,紧握着她的小手。
到底是带大的孩子,管她日后如何,他只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