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对面的同伴看到他的样子，连忙问道。
马里克脸色发白，嘴唇都在颤抖，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冷静下来：“做，做了个噩梦。”
“不用担心，兄弟。”买了站票所以站在他身边的粗壮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怪物是追不到这里的。”
他们正在做刚萨市前往其他地区的火车上，目的是远离邪教徒发动的恐怖袭击。
······
洁西卡在荒原上随着人群奔跑着。
安娜已经被人群冲散，现在不知道在哪。连她自己也被人群裹挟着前进，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走去坎迪亚市的路还是去别的地方了。
抵抗在半个小时前结束了，洁西卡在安娜在灵性耗尽之前准备撤离，并留下了一道长达数十米的火墙。愿意抵抗的守卫已经被亡灵群淹没，不愿意送命的守卫脱下了身上的守卫盔甲和披风，有的连武器也丢掉，混在人群里四散奔逃。
数十万亡灵在月下以正常人的步幅移动着，扑面而来的死气已经压制了所有人。洁西卡和安娜尽力之后准备撤离，靠着制造的火墙暂时阻挡了亡灵，两人冲入前方四散奔逃的人群，准备直接撤回坎迪亚市。
和医生说的差不多，她们的马匹已经疲惫不堪，连同她们本人都因为灵性的消耗太多脑子有些昏沉。在进入人群之后，很多人都祈求着她们能够停下带走一两人。只是稍有犹豫，就有人开始争抢她们座下的马。
这样一来，洁西卡立即失去了方向。她的个子不高，在不清楚路线的情况连自己正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她的速度也不够，立即落入了人群的最后方。而从后方围过来的亡灵已经隐约封住了最后方人类的逃生路线。
落到后方之后，她就看到了左右逐渐围过来的亡灵，一股绝望从心底涌出。
还有一部分灵性，但已经不够她从人群里逃出去，然后再跑过亡灵的了。她深吸口气，手指按在地面，念诵言灵。地面出现一个坑洞，涌出的土变成了沉重的石板。
“只能躲在这里了······希望天使能发现我！”
跳入坑洞，外面的石板缓慢的‘生长’着，结实的盖住了这个坑洞。
几个小时前，有天使在‘非凡者’心中传话，限制了非教会的非凡者使用能力，这也是洁西卡仅剩的希望了。
······
“试试吧。”
老人看着跪在面前的颤抖的青年，语气温和的说道。
这是一间密室，周围有着十几道身影站立，他们中间围着一个雕刻有异样符文的祭坛，充裕的灵魂在密室内游荡，被祭坛吸入。
青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从自己腰间拔出了一把刀，颤抖着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抬起头，语气温和但表情淡漠的老人注视着他，这让他不敢再迟疑，手中的刀缓慢的改变了形态，变成了一根针。
十秒，十五秒，也许是一分钟。室内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老人放心的挪开了视线，重新看先身后的祭坛：“我还以为是真的规则······还好，只是警告，看来红月教会是不打算出动天使了。”
“但是，齐克先生。能在我们心底传讯的人，不是天使吗？听那个人的语气，好像不止我们能听到。”一名额头冒着冷汗的男子说道，“天使，怎么会说谎呢？”
“看来是使用了某种封印物，才能做到在所有非凡者心中传讯的吧。”老者语气淡然，他伸手抚摸着面前的祭坛：“既然不是天使，那我们就没必要出去了，发动祭坛，然后在红月清扫之前撤离吧。”
跪在地上的青年僵硬着身体站了起来，他缓慢的靠在墙壁上。因为实验已经‘结束’，实验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当老者准备发动祭坛的时候，失去灵魂的青年才跌倒在地上。
“他死了，齐克先生。”有人连忙提醒道。
齐克闭上了眼睛，并未查看死者的尸体，而是散去了发动祭坛的灵性。
“我们该怎么办？齐克先生！”
“是真的天使吗？那我们要出去，送，送······”
发动非凡能力等同于死亡，哪怕是在这间密室内，哪怕是已经做好了灵性之墙，在两名中位阶非凡者的眼下，他还是死去了······这绝对是天使的能力。
齐克盯着面前的祭坛，眉头紧皱，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出去吧，既然天使已经出手，按照命令，我们必须出去阻拦对方了。”
······
邪教徒是怎样想的，格伦并不清楚。他正坐在房间内，盯着面前的玩偶，那个玩偶出现了灵性的亮光，就立即给它一剑。他不知道自己误伤了多少要自保的猎人，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邪教徒，除了有着红月标记的玩偶以外，其他玩偶都会被它砍上一剑。
“吸收灵魂，这也是绯红的能力吗？看来它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在格伦的预想里，绯红因为被封印了几百年所以很虚弱，需要他每个月供给灵魂和鲜血来恢复······但似乎并非如此，灵魂和鲜血只是对方的嗜好。吸收的灵魂如果多出了绯红定下的界限就会直接反补回格伦自身——他还不知道绯红是否具备治疗能力。
“看来它并不存在虚弱这种状态，这就是天使吗？非凡者的灵魂都能抓到这里······如果它想的话，恐怕能立即搜集几百万甚至更多的灵魂。”
又有玩偶出现了亮光，这些玩偶的形状明显带有绯红的恶趣味。格伦走了几步，因为途中有其他地方的玩偶出现灵性波动，所以他先砍了近的几个，然后再把最远的那个砍掉。
“总是接受赠予，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如果接受了太多的恩惠，对于格伦来说，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如果绯红需要他去拼命的话，他一定要去，因为接受的恩惠必须还回去。但一想到绯红并不需要自己的肉身，灵魂的记忆也已经‘共享’给了对方，格伦就又松了口气。
“应该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去专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