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来多年,不论是面对何事、何人,出面维护已成为他下意识的举动,却未曾想眼前之人非是寻常之人,亦非无关金刀门大局之人。
“且慢,辰大师切莫误会,金某并非此意!”
口中如是一歉,心中一狠,手上光芒闪现,在陈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往他左手五指上一划,食指、无名指与小指齐根而断。
“啊!大师兄!”
陈时心神俱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冷漠的金泽,后者手上光芒却是一收,改握为拍,一掌拍打在前者后背上。
“噗~”
“砰!”
一口鲜血喷出,陈时脚步一阵踉跄中前飞出去,撞破厢房大门,直接落在林尘右前方,只是怒目圆睁片刻,于林尘闪现的眸光里昏阙过去。
“此人之果决非是一般人可比!”,林尘心中微凝。
从金泽出手到陈时昏阙只有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几乎没有人可以反应过来。
无论是断指还是拍飞陈时,金泽表现出的果断都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那种冷漠更是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寒。
不仅是他,龚涛亦是深深地看了金泽一眼,眼中审视之光浓郁。
“你这是何意?!”,脚步停驻,林尘转身阴沉一问。
此时外面不少人已经注意到此处出现的状况,本想过来斥问一番,他们的目光注意到林尘、龚涛和金泽三人之时脸色瞬间大变,不敢靠近此处厢房。
偶有几人目光闪烁,掩低身形,身处视线难以触及的地方,在暗暗观察事态发展与打量林尘。
林尘分出些许心神留意这些人的脸色变化,没有看到令他满意的一幕出现,只好收回心神,专注眼前之事。
“该死!若非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今日我非要废了你不可!”,金泽心中愤怒斥道,看向昏阙的陈时满是不争与怒火。
听出林尘依然不满,金泽唯有再度放低身姿,嘴上毫不在乎的说道:“此人之言非我金刀门之意,妄言擅断乃此人之为,还请辰大师莫要误会我金刀门!”。
林尘脸色依然是无比阴沉,眉宇未曾有丝毫松弛,紧视金泽之眼。
任谁看到林尘此般模样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想要仅凭三言两语抹掉之前的不快,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没有其他的办法,脸现肉疼之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很是不舍的取出一枚较为精致的储物戒。
深深凝视数个呼吸,金泽这才不紧不慢,满带歉意,道:“此间之物是为表达我金刀门的歉意,请辰大师收下,若是还有其他所需,尽管开口,但凡金刀门所有之物皆可赠予阁下!”。
此物只从金泽的表现就能看出其中之物的价值不简单,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金刀门早就做好了付出一定代价的打算。
“笑话,此戒内中之物纵然是天地灵物也不可能化解辰某与尔金刀门之事”,林尘目光微闪,脸色渐为缓和,唯有他的语气依然未曾改变。
从林尘的表现与话语中,金泽感受到当中出现的变化,如他这般的聪明人自然知道林尘已有所心动,自己想要改变林尘对金刀门的看法,唯有表示更为真诚的诚意方可。
“辰小哥可否听老哥一言!此人妄言擅断,如今已是承受相应的惩罚,不知就此揭过如何?”,龚涛注意到金泽的眼色,心中不愿也只能尴尬开口。
林尘没有开口回应龚涛的劝解,而是微微摇头,脸色倒是再度缓和,脸上的怒意有所减少。
龚涛当即趁热打铁,轻笑道:“金泽阁下是带着诚意而来,此行也是代表着金刀门门主的意思,辰小哥不如先听金泽阁下说出来意,此后再做出决定如何?当然,若是对赔礼之物不满,尽可提出,想必金泽阁下不会拒绝才对!”。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龚涛已是望向脸现几分无奈与苦涩的金泽,后者只是与前者视线一对,即刻明悟过来。
“龚执事说的不错,辰大师尽可提出要求”,他立马轻声说道。
先有龚涛的劝解,话里话外都把金泽此次的道歉与金天奇联系在一起,看似某种无名的威胁,实则是让金泽此举说成了金天奇的诚意。
既是金天奇的诚意,金泽才是此行的代表,其余人只是作为护卫之职,其话根本代表不了金刀门。
若是普通人或许会就此为止,林尘却不会如此,他看似与金泽对峙,实则心神始终保持警惕那一股危险之感,思绪亦是翻滚如潮。
他若是如此轻易妥协,以金天奇的谨慎必然会从中嗅出什么,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很可能会因此出现纰漏。
想要彻底打消金天奇的疑虑,仅是这些日子所为怕还是有些不足,这一点仅从他布局多日,金泽今日方才上门便可看出。
他不知道金天奇为何如此在意炼丹师,但他有理由相信,金天奇必然在谋划着一件让他心心念念的大事。
因此,他唯有再次兵行险招,打断金天奇的谋划,或许唯有如此,金天奇才不会过于防范自己。
于是乎,在金泽说出那一番诚意满满的话之后,他露出沉思,最后坦言道:“好,金刀门的诚意辰某已经看到,不过辰某还想要一物,倘若金泽阁下可以满足,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虽未从林尘口中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可只从林尘的表态已能看出有意何解。
这或许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只有将之把握住才行。
心中急迫,金泽未曾深思林尘之意,迫不及待开口:“不知道辰大师想要何物?金某可立刻差遣师弟取来!”。
“好说,此物辰某曾经见过,想必金泽阁下已经想到辰某想要之物,没错,此物便是阁下寄于拍卖行的压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