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事孩儿不知,三人只言关乎数日前之事!”,金泽也很是迷惑。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从炼丹室中逸散出来的一股波动,与第一天时感受到的不同,这一股波动像是潮水一样波涛起伏,时而高涨,时而低落。
于此同时,他鼻子还能嗅到一阵令人心感舒适的药香味,还在渐渐变得浓郁,刺激着他的神经。
“难道!此子将要凝丹了!”。
此种状况对于金泽而言并不陌生,他可是亲自主持炼丹比试的人,只是稍加思索就能找出答案。
可他又不免感到迷惑与不敢置信,只因在他的内心里,除了钦佩林尘的丹道和修为之外,他可从未相信林尘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紫元丹之难炼非常人所能知晓,唯有他们这些亲自询问过一位二品炼丹师的人才能明白。
金天奇似有察觉,转头欣慰一笑,魁梧身体站立而起,接着满怀叮嘱,道:“泽儿,此子看似张狂自大,实则心思细腻,否则也不可能成为灵境强者的弟子,你可切莫小看于他!”。
金泽的心绪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尤其是听出金天奇对林尘毫不吝啬地赞赏,内心中更是羞愧不已。
苦涩一笑,金泽深深拱手:“孩儿明白!”。
“你不明白,若不能知道自己的失误在哪,日后何以统帅金刀门!”。
金天奇突然一声厉喝,直接进入金泽脑海之中,使得其人不由呆滞在原地。
他不知道金天奇为何会如此,但从金天奇的语气中,似乎充满了对自己的失望,以往的期待皆有所减少。
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又从金天奇的语气中听出一种释然与托付的感觉,其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一样。
“义父,难道你要!”,心中一点亮光闪起,金泽一脸惊愕。
金天奇却是表现的十分平静,并未因金泽话语中的紧张而有所触动。
只是面对金泽的紧张,他在平静中凝视半会后慈祥一笑,父爱由其瞳孔扩散最终遍布双眼。
“如今我已是玉丹之境,想要再进一步花费的时间会更长,便是此子能够炼制出紫元丹,那也不过是用来弥补为父晋级阶玉丹时所缺,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弥补所缺后暂时离开柳城!”,金天奇脸色很是平静,只是语气沉重不少。
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到多少犹豫,有的只是一种对力量的渴望与向往,对追逐更高灵道的那种欲望。
间或着,还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那抹野望和自信,放佛可以肯定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后,再度归来必将是灵境强者一般。
想来也是,玉丹之境已经是凡境之巅,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此等修为之人代表着的是凡体所能达到的极限。
金天奇想要再进一步成为灵境强者,依靠单纯的打坐修行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即便其为金刀门之主,拥有大量可以动用的修行资源,在这一点上也不行。
凡境修行者欲要窥破灵境壁障,其中不仅与机缘、契机等有关,还涉及到修行者自身的方方面面,非是三言两语便能道破其中奥妙。
柳城虽出现过灵境强者,数量也不是一两位,但那些至少都是相隔百年的事情。
如此情况下,莫说找到可以指点他修的人,便是城内关于灵境奥妙的典籍不是在岁月的洗礼下遗失,就是在柳城各种势力的更迭下损毁,能够提供给他的参悟之物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此般考虑下,金天奇想要再进一步,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离开柳城,前往潜阳郡其他地域,找寻可以让其更进一步的方法或者机缘。
现在这个时机刚好,林尘可以为其炼制紫元丹,成功与否尚未揭晓,但他拥有紫元丹的丹方,从林尘所需的药物中多少能够看出几分端倪。
他没有妄想胁迫林尘交出提取初阳紫气的方法,而是他相信其他炼丹师的手段,只需要找到一位可以帮他组合药物的强大炼丹师,纵然林尘有所隐瞒,他也能得到此种提取初阳紫气的方法。
正是抱着这个念头,他才会如此放任林尘的放肆。
与金天奇相处多年,金泽自然看出金天奇的平静中流露出的阴厉,只是一个念想就猜到为何会如此。
“这人一开始的张狂自大不假,孩儿先入为主定位其人,之后的几次交锋中其人似早有所料,必是得知义父重视炼丹师之故,至于此人为何想要接近我金刀门,孩儿实在不知!”,他皱眉中低声分析着。
随着金泽这一番话说出,金天奇很是满意,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浮现的几缕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金泽的分析会如此入木三分。
“不愧是我金天奇的义子,能做出如此完美的分析,金刀门我也可以放心交予你!”,金天奇很是欣慰的一拍金泽的肩膀。
然在转眼间,他脸上的欣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森然到令人窒息的杀意,声音更是恍如深渊之语。
“此子倘若只是想从我金刀门收刮一笔倒也罢了,如若其有其他不轨目的,凭借他真丹之境的修为,便是其师尊前来,也休想从本门主手中安然离去”。
“咚~”
此话落下,一声轻鸣恰好从炼丹室中传出,金天奇脸色再度一变,微笑与期待遍布脸庞。
其身侧的金泽也是一脸深沉的笑意,让人望之心生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