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的反应林尘似早有所料,身形微闪,脚步几度腾挪,于呼吸之间坐落于房子正中的桌子前,轻笑着:“姑娘今日这番打扮清俗,若是能多上少许热情便好!”。
口中如是说着,斗篷已是缓慢揭下,露出一副黑白面具,目光灼灼。
黑衣女子眉宇间的不满愈浓,玉手在须臾间轻甩数下,三根寒芒尖刺直袭林尘而去。
“哼,本以为阁下非世俗之人,怎知尔亦是如此狂色无礼!”
“叮~叮~叮~”
黑衣女子话音落下,林尘手中匕首一现,连连挥动三下,每一根尖刺应声落在桌面上。
“身未蜕,识未通,丹未臻,辰某自是凡俗之人,姑娘焉能以脱俗、通识、丹生之人目光看待在下?”,林尘目光盈笑,从容不变。
“巧舌如簧!”,黑衣女子羞怒言道,也在说话间收起桌面上的三根尖刺。
林尘默而不语,直到黑衣女子心绪渐稳,忽然一笑:“说来姑娘已见过辰某真容,姑娘理应礼尚往来展露真容,辰某可是一直想要一睹姑娘芳容!”。
“咔嚓~”
此话落下,黑衣女子玉手一捏桌檐,其人差点暴怒而起,看向林尘的目光里带有明显的厌恶。
只是二人有过约法,彼此需要相互合作,她只能按耐心中的杀意,冷冷说道:“刺客本就不应该展露真容,以你的谨慎岂会有如此疏忽?有此时间,你我何不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谈及正事,林尘收起刚才的打趣与调侃,身上显露出的气息变得十分沉稳,使得黑衣女子心中暗皱。
“姑娘想来也知道在下已经完成那一炉丹药的炼制,剩下的只需在下恢复过来,按照计划行事便可”,林尘低凝一声。
他手中出现一物,那是一个瓶口密封的白玉瓶子,外壁光顺,看起来没有丝毫瑕疵。
看到白玉瓶子的出现,黑衣女子目光微凝,看向林尘的目光很是深邃。
她的目光很快恢复了平静,依然如之前那般冷淡,微微低吟:“倘若那一种丹药真如阁下所言,以金天奇的谨慎,其必会仔细查验一番,只需阁下所为无纰漏之处,其一旦吞服炼化,正是你我出手之时!”。
听到黑衣女子坚定不移的信念,林尘心中暗感奇怪,不知黑衣女子为何如此憎恨金天奇。
可在同时,他也知道不久将会出现一个刺杀金天奇的机会,他们二人想要达成各自的目的,便只有放手一搏。
这也是两人那一夜所谈之事,各自目的不同,所为的却是同一件事,同一个人,如此便让二人有了合作的基础。
“不过金天奇谨慎,吞服炼化之时必会安排门中高手防卫以防不测,你我实力纵然不弱,潜入金刀门不是什么困难之事,但你可曾想过该如何从金刀门高手的包围中安然离开?”,短暂的沉默中,林尘陡然凝重无比。
这是两人需要面对的问题之一,关系到二人的生死,需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否则稍有半分差错,他们二人也难以从金刀门的包围中脱离。
上一次他们可以离开金刀门并非是二人以绝对的实力杀出,而是因为金刀门高手一来没有防备,二来没有及时形成围剿之势,二人趁着此间的时间差方才可以做到这一步。
当中由为关键的一点还在于金天奇不知因何故没有对二人出手,否则仅凭二人当时的状态,下场肯定只有一种。
黑衣女子似有多虑,然其显然并未想到完全之策,只是恨声道:“无需多想其他,届时只需一击致命,你我二人分开而走,任凭金刀门高手齐聚,你我也有逃离之机!”。
林尘自然不会赞同此女的方法,当即反驳:“姑娘不觉得此举过于冒险?便是姑娘对那一物自信,可姑娘莫要忘了,金天奇毕竟是玉丹之修!”。
他的话语充满了冷意,充斥着浓浓地不满,毫不客气对黑衣女子进行反驳,使得对方气息一滞。
“不知道姑娘可知道柳城近日来了三位真丹之修?”,此般情况下,林尘话题忽然一转。
“他们纵是真丹之修,那也不过是三名过路人,与你我何干?”,黑衣女子听之满怀不解。
林尘也不拖沓,平静道::“此三人可不是什么过路人,若辰某所料不错,他们三人当是与辰某一样正在进行第二次考验的人,身为幕门之人,姑娘应该知道,他们的目标不可能是金天奇!”。
此番话说出,可以看到黑衣女子更显迷惑,但她却捉住了林尘话中的一个要点,目露震惊之色。
“姑娘果然聪慧,他们三人的目标正是在下”,林尘依然很平静,甚至可听出几分难掩的自豪。
“幕门的第二个考验确如阁下所言,不过他们应该并不知道阁下目标就在柳城,此三人究竟是如何得知?可他们又与你我二人的计划有何联系?”,黑衣女子心脏不免疑惑,再度询问林尘。
“不愧是幕门的刺客,这么快就能领悟我的话!”
本就好整以暇,听闻黑衣女子此般直指要点的话,他心中微凝。
“姑娘可能不知,他们三人如今已是寻到金刀门,以协助金天奇为由,欲要求得你我身上任意物件,只怕三人当是有非一般的寻踪手段”。
注意到黑衣女子目光闪烁,并再有询问之欲,林尘忽然轻笑:“虽说暮夜楼的胭脂水粉可以压过姑娘身上的异香,但此种异香可甚是奇异!”。
黑衣女子闻言目光先是不解,一个呼吸后渐有察觉,当她目中充满羞怒之时,林尘却是站起,转身走出此间厢房。
“以姑娘的聪慧不会不明白辰某的意思,你我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希望姑娘能做好安排,辰某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