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部内,云德几人的情绪变得十分焦灼,皆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身前的帐篷入口,在满怀的期待中等待着时间的点滴流逝。
“情况如何?”
云虎的声音忽然传来,围聚在帐篷外的人群纷纷散开留出一条通道,尽头外的云虎身形一闪,眨眼间出现在云山三人面前。
“辰牧与溪丫头正在里面进行诊断,现在情况如何还未清楚!!”。
云德代表三人回答,之后反问了一句:“云岳现在的状况并不乐观,溪丫头的手段还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不知道首领何时出关!可有良策!”。
“首领现在正处于紧要关头,暂时还不能出关,至于良策…”,说到最后,云虎的面色微黯,语气也越发低落。
三人很快从云虎的话语中反应过来,相顾一眼皆是由衷感到几分庆幸。
为了让云虎安心一些,云石道:“依云山所言,那一处遗境现世实在突兀,当时无人可预测,所以古落原中也并非只有我部遭遇此等境况,我云翊部或许解决不了云岳身上的伤势,但古落原遭此一事死伤无数,他们又岂会坐视不管?!”。
云石的这一番话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只有他们四人能够听到,而话中提及到“他们”时,四人的脸色都一些异样的变化。
“嗯!首领也是这般想法,不过云岳的伤势不容乐观,以他们所在的地方衡量,至少也需要数日时间才会遣人前来,在此之前,我等必须要先保住云岳性命方可!”,云虎点头赞同道。
接连的谈议下,云德脸上的凝重渐松,盯着紧闭的帐篷正色道:“我等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才会追回辰牧小友,只要他能够想到办法压制云岳身上的伤势,我想我们在时间这一点上可以不必担心!”。
云虎这时眉头一皱,有些狐疑着看向三人,不解道:“辰牧?此子怎会在里面?你三人就不怕他会坏了溪丫头的诊断?”。
连续的疑问并没有引来云山三人的不满,他们都清楚云虎此前去往了何处,现在才从那一地离开出现在这里。
云岳的情况紧急,他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注意部落里出现的微妙变化,不知道关于林尘的事实属正常。
眼看着不明就里的云虎就要掀开帐篷的门帘,云德三人连连闪身拦在他面前,沉重道:“辰牧小友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炼丹师,想要暂时压制住云岳体内那物或许只有他有办法,云虎你还是莫要惊扰到他们!”。
“炼丹师?!”,云虎的眉头一时间皱的更紧。
但他并不完全相信三人的话,毫不顾忌地嗤笑道:“区区一位养丹之境的年轻小修会是一位入了品阶的炼丹师?你三人的眼力何时低到了如此地步?!”。
“你没有必要怀疑我们的决定,起初我等也并不想相信此等荒缪之事,奈何这就是一个不容置喙的事实!”,云石不假思索的开口反驳,令得云虎心中暗疑。
此后,为了让云虎不再轻视林尘,三人在等待中缓缓讲述之前发生的种种,林尘留下的两物也亲手交由对方一一查验。
……
帐篷里面,林尘的脸色无比凝重,在他一旁是目含期待的云溪,她只是安静的站在林尘身旁,两人之间无言无语,安静的有些诡异。
帐篷外的争执没有惊扰到帐篷内的两人,云虎那一句颇带偏见的话语在他的专注下忽视。
不断往身前探出识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探查,如此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难!”
在他面前不远的床上躺着一个气息看似虚弱,实则正在缓慢强盛起来的年轻男子。
仅从年轻男子面容上来看,其岁数与云山相差无几,五官上更是有着接近六成的相似,一身强悍壮硕的体格凸现了作为古落原修行者的特征。
但与云山不同的是男子的脸上一直都是痛苦之色,显露在外的皮肤苍白到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此人便是云翊部的云岳长老?居然如此年轻!难怪云翊部会不惜一切也要我稳住他身上的伤势!”,林尘一边打量着男子,一边在思索分析着男子身上所谓的“伤势”。
“这并不像是修行者的手段留下的伤势!这气息颇为奇诡,倒是与那些诡异之物有些相似!”,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尘心里越发凝重。
从云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处于玉丹之境,应是在昏迷中不自主释放,无意感知下明明是一种阴冷、充满诡异的黑暗气息,细察中却会发现在这种黑暗下居然隐藏着一缕缕难察的生机,给人一种自相矛盾却又无形统一的怪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