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止鲨礁距离飞鹰岛并不算远,那么,夜袅通过海上纷乱的气流将声音传送到这里,也就不算奇怪了。
荀慧生不再犹豫,牵着刘小光的手,漫步走向大海。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完全修复,但是,对于气息的掌控却要比之前要强得多了,所以,他轻挽刘小光,在海面上行走,竟然很是从容。
二人踩着一个个浪头,身形飘忽不定,远远看去,就好像是海面上一股股扰动的气流在随风飘逝。
抬头望向天上的繁星闪烁,低头看看海水里波动的倒影。再看看身边那美丽的倩影,此情此景,让荀慧生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刘小光说得对,也许从今以后,他们就要成为陌路,所以,她特别的珍惜与荀慧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或许是她今生最留恋的美好时光。不过,她并没有紧紧的依偎着他,她与他保持着一个很奥妙的距离,既可以让他随时感知到她的存在,又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负累。
二人看似在优雅的漫步,其实,他们的速度却是非常的快,只不过是因为在茫茫的大海面上面,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所以,根本看不出速度而已。
随着距离止鲨礁越来越近,夜袅的声音却依然是不绝如缕,好像根本没有丝毫的靠近,当然,也并没有感到距离在变远。
荀慧生努力感知着夜袅的声音,却无奈的发现,它依然是那么的飘渺,就像是海面上的风,似乎无处不在,却又那么的无从捉摸。他心中一动,忽然又想到了金校长那本小红书上的一个课目,“声音的曲律是由什么决定的!”
与往常那些课目不同的是,这道题更像是一个必答题。不过,这所谓的曲律却让荀慧生一头雾水。
荀慧生知道所谓的曲率是指一个物体的弯曲程度,而曲律吗,好像是一种音调之类的玩意吧。
声音的曲律,那么,会不会是声音自身的一种律动呢?
荀慧生对于音律知之甚少,他除了最近经常听到丁诗语等人哼唱的一些云溪体新诗之外,其它的几乎没有一点印象。
这样看来,金校长这个课目就更加显得形而上了。
最奇葩的是,这样形而上的东东,居然要自己来证明它是由来什么决定的,这就好像让人证明他为什么无法掌控梦境一样艰难。
“荒唐!”
荀慧生不知不觉的脱口而出。
刘小光一脸无邪的仰望着荀慧生那激愤的脸,“你是在说我荒唐吗?”
“不,不,小光,我不是说你!”荀慧生敬谢不敏。
“这里除了我就是你,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大海,你总不会说大海吧。”
“呵呵,小光,你误会了,只是,我刚刚想到老金头给我的那三十六道课目,居然有这么一个奇葩的玩意,他要我回答声音的曲律是由什么引起的。”
“哦,这问题很好解释的呀。”
“你,你居然知道声音的曲律!”
荀慧生一惊之下,脚下一滞,一下子沾上了好多的海水,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将脚从海水中抽出,而是下意识的将刘小光甩到后背上。
“你干嘛呀?”刘小光微嗔,“这样不太好吧。”
荀慧生笑笑,“我不是怕你也沾上海水吗?嘿嘿,这里除了你我,只有天地大海,怕啥?”他这话无形中讽刺了刘小光一下。
“怕啥,怕你心中的娜娜与小诗呗!”刘小光嘴上虽然说得决绝,小手却是紧紧的环抱在荀慧生肩头,她知道,也只有这样子,才可以不妨碍荀慧生的发挥。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想着这个姿势了,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口而已,现在,荀慧生虽然是本色表演,却是真情流露,她也就半推半就了。毕竟要她彻底的放弃荀慧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荀慧生却是一阵迷惘,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处理他与刘小光,徐娜娜,还有丁诗语之间的关系,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谁也不想得罪,到最后却一个好处也没落下吧。
荀慧生做贼似的环顾四周,生怕在夜空中会有一双眼睛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他。他逃跑似的,忽然从海水中抽身而起,背着刘小光向着远处飞逝。
刘小光咯咯大笑,“慧生,你心虚啥?”
“我没有啊,我只是忽然感到这声音的曲律在改变。嘿嘿,你不是说知道声音的曲律吗?我想你一定也听出来了吧。”
“切,声音的曲律并不是听出来的。”
“什么,声音如果不用来听,你怎么可能感知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