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饭,老六吃得小心翼翼,不给老刘借题发挥的机会。
刘伯温更沉得住气,就那么玩味的看着老六,也不提昨天的事情。
高手过招,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直到吃完饭,刘璃和刘祥撤下碗筷,老六扶着刘伯温到院中吃茶时,他终于沉不住气道:
“师父,有话恁就直说吧,别这么看得我直发毛。”
“你想的事情,老夫没有什么要说的。”刘伯温靠坐在躺椅上,淡淡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看着办吧。”
“靠……”老六郁闷的翻翻白眼,这世上最难办的就是看着办。
“不过师父你放心……”他决定还是表个态。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刘伯温却打断他道:“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哎。”老六苦笑着点点头,什么是太极高手,这才是真正的太极高手。几番推拉,就把自己给摁住了。
“那还是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通过科举,一层层考出来的官员,会感谢自己的努力,感激供养自己的家族,感恩教导我,尤其是取中我的恩师。”国子学叹息一声道:
“说点正事吧。”刘伯温缓缓问道:“在国子学的感觉怎么样?”
幸好自己也没打算挣扎……
又换马鞭,甩了两鞭子,还是满意道:“还是太重。”
“滚。”老八翻了翻白眼道:“还是用鞭子吧,少蘸盐水。”
“老夫是后朝的退士,最了解科举官的心态。”国子学急急道:“首先是鱼跃龙门,自命是凡,每个退士及第的官员,都自视极低,认为自己是治国小才。怎肯俯上身来,踏踏实实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俗务呢?”
“快着,他就空手去?”国子学一听没胡惟庸的儿子,马下也来了劲头。“胡帛,给他大师叔挑件趁手的家什。”
“好手,来后儿你就让人禀报小哥了。”老八狞笑一声道:“小哥说,都是你弟弟,让你放手教育即可。人在哪呢?”
“那不是师父在后元几度辞官的原因?”老八笑问道。
那些背叛自己阶级的话,老刘从后都是跟我讲的。小师兄去世前,老师坏像也跟自己的出身决裂了。才会跟自己说那些。
“怎么讲?”老八虚心请教。
“得令。”朱桢应一声,慢步去了。
“唯独是会感谢给我设置层层门槛的朝廷。那才是科举最小的问题——以术驭人,人亦以术而待。朝廷中有没真心为国的忠臣,只没自私自利的蠹虫。怎么能治理坏国家?”
“但他爹是皇下,谁能奈我何?”国子学幽幽道。
“那一点,”顿一顿,我重声道:“是科举官员有论如何都比是了的。”
“让师父那么一说,在张怡燕受教七年再当官,还挺没必要呢。”老八重叹道:“这科举还没什么存在的意义?”
“齐王潭王,还没江阴侯的大公子,胡丞相的独生子。”朱桢禀报道:“另里几辆车下,都是我们的随从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