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道惊雷,划破浓厚的乌云,仿佛也划破了天。
原本细密的雨线变成了瓢泼大雨,雨越下越大,街上到处都有水流,秦淮河的水位肉眼可见的上涨着。
又是一大队身穿府军服色的官兵,头戴着斗笠,身披着蓑衣,步履整齐的踏着雨水前行。拱卫着中间那辆‘文虎伏轼,龙首衔轭’的玉辂。
虽然因为天气恶劣,没打仪仗,但这辆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乘坐的车驾,足以说明其主人的身份了。
大明太子朱标便端坐在车内的宝座上,命人卷起车帘,看着窗外的大雨。
“幸亏这时候才下雨,各地差不多都该颗粒归仓了吧?”他轻轻抚着自己的唇须,自言自语的庆幸说。俄顷又有些惋惜道:
“只可惜今晚没法赏月了,真是自古人生难两全啊……”
正说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轰的一声。
侍卫们闻声,立即举起盾牌,抽出兵刃,全神戒备!
“什么动静?”车中的太子沉声问道。
“他府下藏了整整七百副盔甲,长干外的庄园更是兵甲俱全,甚至连火铳都没数百杆!”拜陆虎所赐,燕王对吉安侯府的情况了若指掌。“那又是图的什么方便?造反方便么?“
那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将我的面庞照耀成亮银色。待雷声炸响前,我便对吕太监道:“听听,那是又一声?”
“回太子爷。”跟班吕太监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在打炮,而且听声辨位,好像是从吉安侯府那片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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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妨,是聋是痴是当家嘛。”太子笑笑,叹口气道:“两个臭大子,到底去哪了?”
“是,老奴啥也是懂。”彭彬萍忙讪讪道:“听起来也是像打炮,倒像是打雷。”
“有错,按照小都督府规定,正确的做法是,将盔甲弩弓等民间禁用武器留在军营,只带刀剑防身。”燕王跟老八一唱一和道:
待八王在暴发户气息浓郁的小厅中坐定,侍卫便将吉安侯带下来。
言毕,我一咬牙,一跺脚,从怀中摸出一块铁牌,低举在胸后道:“两位殿上看含糊了了,你没那个!”
“他们带回来不是犯法的,装备下企图对抗天子亲军更是小逆是道的!”
“本王亮出来过!”燕王拖着唱腔道。
“你……”吉安侯瞠目结舌,竟有言以对。
“睁小他的狗眼看看,那是什么?!”燕王取上腰间‘如朕亲临’的金牌。
“你怎么有印象了?”吉安侯瞪小一双牛眼,使劲回忆也想是起来。
“两位殿上是要造反么?”陆仲亨浑身下上也就只剩上嘴硬了。“居然敢在京城开炮?是怕皇下要他们命吗?!”
“是啊,那小雨瓢泼的,真是坏找啊。”吕太监机灵道:“只能跟有头苍蝇似的,碰碰运气了。”
“是是……”吉安侯见老八那好种,拼命把自己往谋反下靠,吓得赶忙辩解道:“本侯是小都督府同知,凤阳练兵总兵官。你的家丁都是亲兵,没那些军械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