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塬好似对刘永铭的状告有些许的不满。
他生气的不仅只是刘永铭不该诋毁朝中大臣,因为那就不是他一个闲散王爷应该说的话。
他更生气的是刘永铭不该在自己如此疲惫的时候来说这些别人的闲话。
刘永铭长舒了一口气去,呵呵傻笑道:“您要是觉得儿臣在诋毁就算是诋毁吧,反正无所谓了,只要能确认您知道了事此便最好了,省得以后父皇你找我麻烦!”
刘塬一愣,问道:“找你麻烦?找你什么麻烦?”
刘永铭言道:“别提了,卫科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非要送我一把琴。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
“嗯?他那把琴送给你了?”
“是呀!”刘永铭装着糊涂地说道:“我一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后来细细一想也就大体上明白了一些。”
刘塬奇怪地问道:“他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刘永铭说,“但可以肯定是有人正在找他卫科的麻烦,但他却以为是儿臣所为。所以想把琴送给儿臣,然后化解掉这般麻烦。原本儿臣是不想收的,但想了想,不收总觉得有点亏!”
“亏什么?”
刘永铭笑道:“这不明摆着么,他找错人了呀!但他送的那把名琴可值不少银子!儿臣要是不收他的琴,他明白过来以后也是送给别人的,可能还送不出去!您想呀,他费这么大的周章弄一把琴来送礼,结果还送不出去,事情办不成。那心里多不通快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不如……”
刘永铭又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不如儿臣就帮他收了,也好让他觉得事情办成了,先睡几天安稳觉再说!反正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情,急的也是他,更不是我。我还白得一把宝琴,但……但后来抓袁魁的时候袁魁突然提起宋宪帮卫科弄了把琴儿臣……”
刘塬白了刘永铭一眼说道:“你怕朕以为那把琴是你叫宋爱卿去掏的?朕会把因那把琴所生出的一切脏事安在你的身上?”
刘永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权当是默认。
刘塬气道:“朕当以为何事情呢,以后这点芝麻大的事就别拿来烦朕!朕累得很!”
刘塬说着这样生气的话,却没有直接让刘永铭滚出去,刘永铭心中已然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刘塬装出一副随意的表情,然后随口问道:“知道卫爱卿找你具体什么事情么?”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儿臣觉得是工部的事情。但有一点儿臣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刘永铭答道:“众所周知,儿臣最喜欢的主是银子。他要是真误会是儿臣所为,他应该直接送儿臣银子呀?真没必要送一把什么宝琴,儿臣也得会这东西呀!这玩意懂它的人把它当宝,但在儿臣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件价钱的玩意而已。且儿臣也未必会稀罕,儿臣的绿绮阁那里还搁着一副宝琴让人观赏着玩呢。”
“绿绮阁?”
“就是……就是……呵呵,一家青楼。您知道的,儿臣的产业大多都是这种产业。那绿绮阁是以里面摆放着的那把唐时的大历绿绮为楼名的。儿臣对琴不感兴趣,所以……”
“等等!”刘塬好似想到了一些别的什么。
刘塬两目低垂,右手摆着也不曾放下。
他停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朝廷里有没有人喜欢抚琴的?”
刘永铭笑道:“多的是呀!孔子善抚琴,儒生多从之。朝里那些天天专研儒经的进士们有几个不会抚琴的?就是……就是那些穷苦出身的官员因买不起琴而没抚过琴而已经,也不能说他们不喜欢,只是以前没接触……”
刘塬疑问道:“朕是问你,朝里谁最善于抚琴。”
“我!”
“你!”刘塬一听,连忙左右张望起来,想要拿点什么东西来打刘永铭。
但他却没有伸手去伸。
因为此时的刘塬只觉得大腿内侧生疼,根本就不想从凳子上起来。
刘塬是骑马赶回来,只要是长时间地骑马,一般都得要有护具护住大腿。
要不然这大腿内侧的皮就得磨破。
刘塬的确是有护具,但长时间没骑马,那两侧的长肉得有些从,总是与马鞍摩擦。
为了维持自己马上的姿势,又不得不忍着疼,用大腿把马夹紧。
于是当刘塬回到长安之时,那大腿上皮已被磨烂了不少。
所以刚刚刘塬进来的时候才会让卓英去拿擦伤的药膏来。
刘永铭见得刘塬要操家伙,连忙向后一步退。
他着急地说:“父皇!您别生气呀!儿臣怎么好说这话呢。您这分明就是想问卫科原本是想把琴送谁嘛!儿臣要是说那人是户部李侍郎,您定然又要说儿臣在诽谤他人,那儿臣也只能说是儿臣自己了!”
刘塬白了刘永铭一眼,压住了火,又把屁股放回了凳子之上。
那刘塬又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李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