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哈哈！”
蔡指导一下子笑了出来：“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刘子琦这小家伙本来就聪明，但性格扭捏，在场上老是想些有的没的，把他叫下来骂一顿，心思自然就回到足球上了。”
“这性格挺像李飞的。”
田恬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回头又看到蔡指导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那您这么高的水平为什么不去带职业队啊？”
“哎。”
蔡指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国内足球圈现在最可怜的是孩子啊，这么多好苗子一批一批地被足协和急功近利的老板们毁掉，之前大张旗鼓地搞青训，结果说撤资就撤资，那些足校的孩子都没人管了，你说这些16、7岁的孩子，没怎么读书，只会踢球，没了足校他们怎么办啊！”
“我们这批老教练就想着退休前尽可能地再多带点人，能再多出一两个李飞，就知足了。”
“那你们没想过去改变环境吗？”
“改变？我们可做不到，现在在国内，只看钞票，我们这些穷老头，什么都改变不了。”
听了蔡指导的话，田恬也感觉到了一阵心酸，也知道了李飞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
……
回到李飞家的红色木门口，田恬重新敲响了门。
“怎么又是你，很感谢你对我们李飞所做的一切，但请回去吧，李飞不想见人。”
李飞妈妈看到又是田恬赶忙想要关门。
蔡指导上前一把抓住了门，大声朝里面喊道：“我来了也不见吗？”
蔡指导故意提高了声音，让房间里的李飞可以听到。
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叹息，沉默良久之后，李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让他们进来吧。”
李飞妈妈也叹了口气，随后打开大门让田恬和蔡指导进了门。
“正好吃饭了，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李飞妈妈从厨房里又拿来了两副碗筷，放在桌上后又给蔡指导倒了一杯白酒。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重新看到李飞的那一刻，田恬还是吓了一跳，仅仅三天没见，李飞原本干净的下巴就长出了稀疏的胡茬，两只眼睛也变得无神，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你，还好嘛？”
再次见到李飞，田恬想了很久该说什么，但是憋到最后，还是这四个字。
李飞木讷地点点头。
“哎，你们来了也正好，这孩子前两天突然回来，话也不说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李飞妈妈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一下子开始倒苦水了。
“就一个劲地说再也不踢球了，你们也好好劝劝他吧，要是真不想踢球，就别踢了。”
田恬虽然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李飞，但是看到他之后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蔡指导开口说话了。
“不踢了？一遇到困难就退缩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蔡指导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一下子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
“我们当初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去了意大利之后中国球迷支持你这么久，你在意大利的队友给了你这么多帮助，你的朋友千里迢迢跑回来，你以为你的职业生涯仅仅是代表你自己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