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筑巢是女人的本能,以前彭淑没有这样的本能,现在无聊,便也做了起来。
她先后用锋利的石块做了好几把斧头,用这些斧头砍了些木材,搭建了个小树屋,还围了个篱笆小院。
那些寻到的野菜,吃不完就种在小院了,闲来无事,还偷了几个鸟蛋自己孵。
海岛上的鸟类很多,其中有一种小小,圆滚滚的,雪白雪白的鸟特别可爱。
可惜,那种鸟在这个时节不下蛋。
不过她运气也好,捡到了一只落单险些被别的动物吃的小可怜。
那只小鸟也是命大,养了几日,伤竟养好了。
养好后,它跟彭淑亲得不得了,每天都会跟她一起去海滩捡鱼,还会捡漂亮的贝壳回来,每天捡十几个。
贝壳多了,彭淑便做了个帘子挂在小树屋的门上,进出屋时,贝壳碰撞,会发出动听的声响。
也不知是她方法不对还是什么情况,别的小鸟都孵出来了,她偷的蛋愣是孵不出来,便只好……吃了。
“哎,小白啊小白。”
一日,她又举着芭蕉,坐在悬崖上看海,那只收养的小鸟站在她肩头,仿佛也学会了欣赏澎湃的海浪。
“朕可能要一辈子交代在这里了,人生啊,还真是无常。”她感叹着。
“叽叽叽……”
忽然,小白飞起来,在她面前疯狂地叽叽叫。
彭淑哪里听得懂鸟语,不过倒是听到了身后的鸟群被惊飞,她立刻站起来往后看去。
只见在她开辟出来的小路上,两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阴雨绵绵里。
那身影有些熟悉,可那身影浑身包裹在蓑衣里。蓑衣遮盖了他大半气质,彭淑竟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是谁。
她捡起放在地上的石斧,警惕地盯着小路。
小路上的人,正朝她这边走来。
近了。
人越来越熟悉。
更近了……
当彭淑看清来人的脸,整个人先是懵住,然后是大惊,再然后是大喜。
“李肃!李肃!你怎么在这里?”
“大胆,竟敢直呼王爷名讳!”一名侍卫本能地呵斥。
然而,话刚出口,便收到了来自李肃的严厉的目光,他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委屈嘀咕,“彭姑娘确实无礼……”
“李肃,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
这样大的风浪,他是如何的九死一生,才找到她的!
彭淑太过于震撼和感动,根本没听到那护卫的话。她只是欢喜地奔向他。
乍然间看到寻了许久的人,李肃也满眼惊喜,甚至好看的凤目里,闪了泪花。
他以为此生再寻不到她了,他以为又要错过了。
寻了那么久,他近乎绝望。
魂牵梦绕的那人,此刻活生生站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揽,将彭淑紧紧抱在怀里,“寻到你了,我寻到你了。”
温热的气息,给彭淑以真实感。
方才,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现在,温暖的怀抱告诉她,她真的看到了李肃,那个她前世的定海神针。
“王爷……”
她轻轻地回了声,手也不知不觉地慢慢环住他的腰。
“你……像方才那样,叫我李肃便可。”
不知抱了多久,李肃放开彭淑,垂眸凝视着她。许久未见,她瘦了,也憔悴了,只是依旧很美,在这荒无人烟的海岛里,仿佛执掌一方水土的仙子,出尘绝色。
“李肃,这样大的风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彭淑继续问。
她也更习惯称呼李肃的名字,并不习惯称呼她为王爷。
“我得知你被掳走,一路跟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被放进了海里,我自然要寻你的,只是寻了许久。”
他并没有述说海上的惊险,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将彭淑吸进去,说的每一句话,都莫名的让人动容。
“我以为……再也寻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