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胁,任凭是谁都瞧得出来,房氏又哪里瞧不出?
她悲凉的呵斥曹定,“谁让你乱来的?凤阳做出这种事,理应沉塘以正家风。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行动。违者,死!”
“王妃!”
曹定气得想一刀结果了她。
这算什么母亲?对外人低三下四,慈眉善目,对自己女儿,一副豺狼虎豹的面貌!
堂堂王妃,被人逼迫至此?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
“听到了吗?”惠玲得意仰头,“还不立刻将这贱人沉塘?”
随着她一声令下,永康王府的人,压着凤阳朝后院荷塘走去。
“王妃!”曹定冲房氏大喊。
然而,房氏却仿佛没听到般,依旧保持着跌坐时的姿势,一把把的掉着眼泪。
见她无作为,还假惺惺的哭,曹定气得冲出了正院。
他一边冲刺,一边嘀咕道:“若王爷在,永康王府敢这样欺辱?若不是王爷为了帮贤王,会惹上这种事?既是为了贤王,那彭姑娘理所应当想办法保住郡主!”
作为镇山王的心腹,他几乎已经将彭淑当贤王妃了。
在他眼里,镇山王帮贤王,贤王以及贤王妃就该拿出些本事来,不然这样的人,效忠有何用?
王府门外,彭淑与楚灵珊等了好半晌,都没等到回话,越发的心急。
“染微,再去叩门。”彭淑吩咐道。
“是。”
染微点了点头,立刻上前准备叩门。
就在她手敲下去时,门开了。
“彭姑娘。”
曹定直接走到彭淑面前,拱手深深一礼,言简意赅的将事情一说,便恳求道:“我们家王爷为贤王殿下肝脑涂地,如今他的女儿蒙难,还请彭姑娘想想法子,救救我们家郡主。”
“永康王妃怎么敢?”
彭淑还没接话,楚灵珊先忍不住了,“这里是镇山王王府,她一个别人家的王妃,怎么敢上门将主人家的女儿沉塘?这太荒谬了,你确定你没有乱编?”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有外人上别人家里,将比人的女儿沉塘的?
若是普通人家便罢了,这可是王府!
王府啊!
那么多府兵、家丁、下人,难道都拦着?
眼瞎了吗?
主子受辱,他们无动于衷?
曹定闻言羞愧的低下头,弱弱道:“我们王妃似乎有把柄在永康王妃手里。后院的事,小的不知,这些也是在书房门前听到的。小的是男子,不方便入后院,在书房门前见到郡主时,她身上伤痕累累!”
他说着都心酸,实在也不明白为何王妃能无动于衷,让别人这样伤害自己的女儿。
“王妃?怎么可能!”楚灵珊头一个不信,“你说别人便罢了,说镇山王王妃见女儿被欺负而无动于衷?你当我不认识王妃?我七岁那年,在紫虚山道观后山,见郡主摔了一跤,擦破点皮,王妃都心疼得不得了。而且,那日我躲在林子里,她并未瞧见我,也无其他人,绝对不是假装。”
“是。”曹定也回忆了下以前的王妃,那确实是心疼郡主,将郡主当眼珠子般看护。
“可……”他眉头紧锁,“她有把柄在永康王妃手里。”
“什么样的把柄,大过女儿的命?”楚灵珊还是无法理解。
“你知道吗?”她偏头问彭淑。
彭淑想起了前世关于凤阳的事,那时她打算帮她回娘家重新改嫁,可被镇山王拒绝了,原因正是他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只是,那是孙家,而不是永康王府。
难道……
想到一个秘密,可能被两家掌握,便也解释得通了。
只是,这个把柄……
她当时念在镇山王帮过她,没有去打听。毕竟,他既拒绝了她的好意,那便说明他不希望她知道那个把柄是什么。
既是人家的秘密,又不想让她知道,也与国朝利益不相干,她便没去打听。
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彭姑娘,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郡主。”曹定心里着急,他说着便准备往外走,打算请彭淑、找贤王,两手抓。
“楚二,你这样……”
彭淑附在楚灵珊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话毕,楚灵珊有些不自信,“这能行吗?人家是王妃,我都没有品级……”
“放心,能行。”彭淑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楚灵珊还是很不自信,“你不跟我去?”
“这个镇山王王妃有些奇怪,症结在她身上。不解决了那个把柄,凤阳还是会受伤。”彭淑不太乐观的道。
这应该是一个,凤阳也接受不了的把柄吧。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
“好,那我去。”楚灵珊深吸口气,阔步进了镇山王府。
目送她背影消失后,彭淑长叹一声,叫住要去找李肃的曹定,“将你们王妃身边的心腹,想办法都绑过来。尤其是跟她年份最长的,比如她的陪嫁嬷嬷,乳娘什么的。”
“彭姑娘,这……”曹定有些为难。
“怎么?做不到?还是不信任我?”彭淑说罢想解释一番,毕竟突然要绑人,确实挺让人无语的。
“不是。”曹定急忙摆摆手,“不是小的不信任您,实在是王妃身边的那些老人,死的死,卖的卖,都找不到了。跟她年限最长的,也才四年,还是外头买的。”
“所以,知道秘密的,都死了卖了?”彭淑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