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镇山王王府内院,听婆子介绍,彭淑才知道,凤阳自从出事后,就不住在原先的院子,改住栖迟院了。
栖迟院距离王府的书房近,比之原先的院子,要开阔和幽静很多。
“两位姑娘可是不知,原先郡主住在极偏僻的地方,若不是王爷膝下只有这么一位郡主,奴婢们还以为郡主不受宠呢。”那婆子姓王,可能是得了授意,七七八八的讲着王府里的事。
“就连我们世子爷住的院子,也都不如大公子住的好。以前的人说,是前王妃觉得大公子是收养的,怕他没有归属感,便吃的,用的,住的,都比世子爷好。”
彭淑和楚灵珊慢慢走,一路听着,没发表什么意见。
“哦,对了,大公子自从前王妃入狱后,便再也没出现在王府了,都住在会稽房家。”王婆子又道。
彭淑和楚灵珊闻言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出现了震惊。这大公子李玉忍,很明显有问题。
“王嬷嬷,你们前王妃如何了?”楚灵珊问。
最近她都没怎么关注房氏,此时想起,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王妃,了解得极少。
这对她们很不利。
“房家以房柳氏病重,她身上也受了伤为由,将人从衙门里保了出去。现在住在房家呢。”王嬷嬷那是半句也不隐瞒,知道的,事无巨细,说得仔仔细细。
“回房家了?”
彭淑闻言心头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是,回房家了。”王嬷嬷明显是得到了交代,说罢又解释道:“两位姑娘勿要惊讶,房家要保她出衙门,衙门也是没办法的,必须放人。原本,她出来后立刻便回王府。但她低估了郡主在王爷心中的位置,过来时,王爷没给开门,还给了她休书,她便回了房家。”
“彭淑,要小心,她若真是假的,肯定会有别的阴谋。”楚灵珊极不放心,“好好的王妃,她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弃。”
“嗯。”
彭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抬眼间,栖迟院到了。
凤阳新的丫鬟早已得到消息,在院门前等着了。
“奴婢冬月,奉郡主之命,特地来迎二位姑娘。”
王婆子跟冬月互见了一礼,彭淑和楚灵珊便由冬月领着进栖迟院。
两人刚进院内,便听小王爷李玉成的声音传来。
“阿姐,位置歪了,还是我来吧,蛋要摔了。”
“世子爷,郡主,彭姑娘和楚姑娘到了。”冬月上前行礼禀报。
此时,凤阳正踩在梯子上,手里举着一个鸟窝,看架势是要将鸟窝放进树杈里。
“彭淑,楚二,你们来了,快帮我看看,有没有歪。”
凤阳没有回头,她有些难为情,说话时,眼眸都是垂着的。
发生之前那样的事,她变得更紧自卑了,总觉得自己的遭遇很不堪,别人会看不起她。
“没歪。”楚灵珊扬声道,“不过,放在那个位置,会不会被雨淋啊?”
“说得好,要不你去山里,给小鸟们盖房子吧,这样它们的蛋就不会被雨淋了。”彭淑揶揄道。
“山里的我管不着,但我家的鸟儿,必须不被风吹日晒。”楚灵珊歪头傲然道。
听两人像是在拌嘴,但寂静的栖迟院,因两人的三两句话,变得热闹了起来。
扶着梯子的李玉成转头,投来感激笑意,“两位姐姐日后多来陪我阿姐说话,她一个人闷得慌。”
“好说好说。”
彭淑跟楚灵珊两人,说话间,也走到了梯子下,帮着一起扶。
扶梯子时,彭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凤阳。她身上的伤还没好,整个人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从她苍白的小脸上,能看得出她的伤口还很疼,每做一个动作,眉头便紧蹙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鸟窝安顿好,凤阳从梯子上下来,垂着目,不与人对视,举止也变得小气了很多,完全没了之前的大气温婉。
彭淑与楚灵珊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疼不已。
又没听她再叽叽喳喳的说鹦鹉的事,猜测那只因为被房氏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