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璟动作一顿，迟疑：“只有糯米？”
大叔欲哭无泪；“是啊，还是熟的，谁会拿这玩意啊！”
有个群演眼珠一转，站出来告诉郁璟：“我刚才见维冬鬼鬼
祟祟去了放道具的地方。”
郁璟皱眉，维冬在剧中的戏份也不低，是个不信邪的搞??角色，他拿糯米干什么？
见郁璟起身去找维冬，刚才说?的群演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如果维冬惹怒郁璟被赶出剧组，他或许会有机会更??一步。
维冬不难找，没戏的时候就躲在一旁看剧本，郁璟从后面走过来，他正背?着众人，盘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维冬，??拿糯米……”干什么。
郁璟看着维冬嘴边的米粒目瞪口呆，眉梢差点飞起来：“??吃了？”
维冬迷茫地抬头：“璟导，怎么了？”
“??吃糯米干什么？”小导演面无表情。
维冬挠挠头皮：“啊，我会利?吃东?调动情绪，有助??我更加入戏。”
虽然没有味道，但咀嚼时大脑会??泌多巴胺，他几乎看一遍就能记住台词。
“??知道??吃的什么吗？”
郁璟深吸一口气，指着道具冷??。
“什么？”维冬??次吧唧吧唧。
熟透的糯米团子，上面有??团黑乎乎的东?。
维冬动作一顿，小心翼翼：“不是糯米团子道具？”
“不，是糯米团子和僵尸的眼珠子。”
一秒、??秒……
“呕——”他连滚带爬去吐了，虽说是假的，但还是很恶心。
冷酷无情的郁璟缓缓眯眼：“这段效果不错，加在戏里。”
不少演员听到这句?眼皮一跳，暗暗告诫自己要听?。
……
拍摄结束，郁璟从?息舱出来习惯性摸了一瓶精神抚慰剂喝下去。
隐隐刺痛的太阳穴立即恢复如常。
傍晚，裴翊下班回来，发现冷藏盒内的抚慰剂少了一支，英挺的剑眉立即蹙起。
他来到书房，凝视伏案工作的郁璟轻?询问：“今天头又疼了？”
纤瘦的背影一僵，心虚地不敢回头跟裴翊?视，只得到一个微不可查的点头。
裴翊表情一沉，大步走??书房。
小导演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视线乱飘，躲在椅子身后冲男人讨好地????：“我错了。”
裴翊冷??：“下次还敢？”
郁璟一噎，嘴硬地反驳：“才不会！”
在一起这么久了，裴翊知道小导演嘴里的?不能?信，步子一迈就要过去抓他。
郁璟还想绕着椅子跑出去，裴翊的动作更快，大??揪住他的衣领?力一提，像是提小鸡仔一样将人拎到自己面前。
“有了抚慰剂，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裴翊眯眼，从头打量到脚，慢悠悠地说道，“下一步是不是想不眠不休的拍摄？”
“怎么可能！我拍摄赶??度，但绝?不会加班！”郁璟气得踹他一脚。
裴翊这才放缓了脸色，将人搂在怀里警告他：“拍摄不要这么赶，抚慰剂虽然无害，但??不能总是喝，会产生依赖性。”
郁璟不情愿地点点头。
“等??这部电影拍完，我带??去研究所检查一下身体，怎么样？”知道郁璟?医院抵触，裴翊犹豫半晌才提起这个?题。
郁璟身体一僵，低着头没有说?，裴翊只能看见他漆黑柔顺的发丝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只是研究所，不是医院？没有消毒水，没有其他病人？”郁璟迟疑的问。
“?，??喝的精神抚慰剂是研究所弄出来即将投入生产的，我想让博士针???的身体情况，具体改良一下。”
小导演迟疑半晌，终是点了头，外公外婆和裴翊一直担心他的身体，去检查一下也好，起码能安抚三人不要整天担心他。
??是，接下来的几天拍摄，剧组演员发现小导演的脾气更加暴躁了。
稍有不慎就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众人只能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入戏，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拍摄??度简直是一日千里。
五天后，影片基本就?型了，接下来只要把不需要的片段剪掉就行。
郁璟把尚未剪辑的毛片储存好，跟演员们来了一场杀青宴。
第二天，裴翊??车载着他离??市中心，来到郊外一处防守严密还有武警看守的基地。
武警?裴翊很熟悉，只拦住了郁璟，沉?询问：“干什么的？”
郁璟警惕心不够高，无法察觉周遭的环境，裴翊却知道，随着发问，暗处有武器瞄准了??人。
裴翊拿出一张白卡在门口仪器一刷：“我们跟陈博士有约定，过来检查身体。”
机械的?音在武警耳边响起：[确认无误，放行。]
基地的建筑不过五层，看起来就跟仓库一样平平无奇，郁璟扭头问裴翊：“我们去哪层？”
裴翊带着他搭乘电梯，按下十七层的按钮：“我们去地下
十七层。”
郁璟惊叹，脑海里闪过上辈子看过的保护伞公司，不知道有没有大BOSS。
突然激动.JPG
裴翊挑眉，疑惑刚才还兴致缺缺的小?伙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
十七层，早已等候多时的助??将??人带到一处研究室，通体洁白的墙壁和白炽灯让郁璟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回到了医院。
“裴翊，这就是??藏在?里的小宝贝？”一个老人??呵呵的从仪器后面走出来。
老人满头银发，脸上带着老??斑，加上松弛的皮肤看起来??纪很大，郁璟猜测他少说也有三百岁。
“陈文德博士，??好。”郁璟伸出??一只??，“这次要麻烦??了。”
陈文德是上一任生物科技协会的会长，以前跟军部长时间合作，后来??龄大了退休，一直在?里展??研究。
“麻烦什么，是我该谢谢裴翊才?。”老人调皮地冲郁璟眨眨眼，“我从生物协会卸任后，研究资金一直紧巴巴的，是裴翊建造了一个实验室，我才能继续做喜欢的事情。”
他打??一个仪器，示意郁璟换好衣服躺上去：“别怕，我们来采集一下??的身体数据，我需要找到??比无精神力者还要弱的原因。”
除了被郁白咬一口的时候，郁璟没有接触过星际的医疗仪器，但是见裴翊神色如常，想来应该很简单。
郁璟换好衣服，按照陈文德的指引躺在闪烁蓝光的床上。床板慢慢??入仪器内，视野中是一片蓝盈盈的星光。
有点困。
郁璟闭上眼睛，很快就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机器发出滴的一?将他送出来。
一件衣服落在身上，裴翊把人抱??怀里，沉?询问：“怎么样？”
陈文德推推眼镜，喃喃道：“有点奇怪……数据显示，他的身体是一??前突然虚弱。”
随后报出一串数据。
郁璟神色一动，一??前正是原主消失，他??入身体的那段时间。
裴翊低头凝视郁璟若有所思的面孔，打断了陈文德报数据的行为：“能不能改善？”
“当然可以，不想吃药就锻炼，他只是比较虚弱，别把他当?玻璃娃娃。”
陈文德一项一项仔细查看数据报告，喃喃自语：“大脑数据比一般人要活跃……是经常使??息舱导致的吗？??经常头疼？”
郁璟点点头。
整天??呵呵的小老头，根本不怕裴翊面无表情浑身低气压的模样：“如果不想经常头疼，那就减少使??息舱频率。”
裴翊的心情很差：“那些精神抚慰剂，针?他的情况改良一下。”
老顽童耸耸肩：“没问题，??是金主爸爸，听??的。”
抽血的时候，老头甚至把郁璟当小孩一样哄：“只抽一管，抽完给??吃糖。”
郁璟哭??不得，熟门熟路的伸出胳膊。裴翊则是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
动作太熟练了，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陈文德是个研究狂魔，吃喝都在研究所。反正裴翊肯花钱，这里的生活设施一应俱?。
他抽完血当即去了另一边的化验室，并让助??带郁璟和裴翊去自己的房间略坐一会。
桌子上有一些自制的小玩意，看得出来陈文德没事就会把玩??下，整个房间充满了生活气息。
“他一直住在这里，?里人不反?吗？”郁璟好奇的东张?望。
裴翊解释：“陈教授一生都未结婚，把一切都奉献给研究。”
老人?退休后原本应该颐享天??，只是习惯难改不想放弃研究。如果不是裴翊跟军部的关系好，也请不动他。
裴翊熟门熟路去倒茶，状似不经意提醒郁璟：“那好像是温启白和陈教授的合影。”
整个房间都很干净，唯独相框落满了灰。
“陈教授以前跟温叔合作过？”郁璟好奇凑过去。
裴翊不动?色：“听说温启白是陈教授的徒弟。”
“这个世界真小。”
郁璟拿起照片仔细观察，正巧陈文德推门??来，见郁璟??里拿着合照，脸色立即黑了。
“这是最近的药，试试效果怎么样。”陈文德将一个冷藏盒放到桌子上。
听出他冷硬的口吻，郁璟??玩??：“陈教授，温叔惹??生气了？”
“温叔？”陈文德一愣，“??认识温启白？”
郁璟点点头：“我以前被绑架，是温叔报的警。”
不?！温启白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
老头很快意识到什么，上下打量郁璟，??回忆他在网上的种种言论，眉毛越皱越深。
郁璟眨眨眼睛，漆黑的杏仁眼满是不解，他今天穿着灰色的毛衣，踩着一双球鞋。看起来越发显小，就跟刚出校门的学生似的。
恍惚中，陈文德又想
起那个叫他陈爷爷的??轻人。
“温启白有个?子，跟??一样，那孩子并不觉得无精神力者就低人一等。”
“可惜，他因为无精神力者的身份被校园霸凌，最后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