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韩大小姐居然会去旁听公开课了,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这不是想帮你吗。。。。。。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我新交了个历史系的朋友,陪他去听的。”
“那男的一定极帅了?”
“那当然,不过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为什么?”
“一脑袋的历史尘埃。没意思。”
“呵呵。”
“对了,今天还有课,你去不去听听?说不定有帮助哩。”
“啊?”
“啊什么,走吧走吧。”
韩韵不由分说的伸手就拽掉了电脑连接线,急匆匆的拉着秦佩走出了图书馆。
十几分钟之后,秦佩和韩韵就已经站到了历史系“鉴”楼第二阶梯教室门口。课程虽然马上就要开始,但教室中却没坐进多少人,大片大片的座位空着。
韩韵刚站到门口,就有一个身材匀称,相貌儒雅的男生在教室中站了起来,面带惊喜的向着她不停挥手。韩韵对那个男生矜持的笑笑,微微的抬了抬手。转头小声对秦佩说道:“看见了,就是那家伙。”
“尘埃收集器?”
“唉?对!呵呵。走吧咱们去那边。”
“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可不愿意做灯泡。”
“嗯。。。。。。也好,那下课等着我啊,我让吸尘器请咱们吃饭。”韩韵说着转身走到已经从后排跑着迎接下来的男生面前。两个人低低的说了几句,那个男生微笑着向秦佩点点头,就同韩韵一起走回原来的座位。秦佩则一个人选了一个靠前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课程开始没多久,讲台上老教授那平缓寡淡的声音就变成了一曲催眠曲,将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秦佩,一点一点的拖进了梦中。
。。。。。。
梦中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在意识的极远处,有一个暗淡昏黄的光点犹如脉搏般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细细的裂痕,开始在那个光点的旁边慢慢生成,而后,一点点的向两侧延伸开来。最终,这条细细的缝隙划开了漆黑的世界。
趴在裂缝的边缘向外看去,外面是一片昏黄的天地。
破旧狭小的村庄,孤零零的竖立在昏黄的天地之间。满是尘土砂砾的羊肠小路将一片片败坏的土坯房,分割的零零散散。村庄之内,几颗枯朽的树木像是一只只七扭八歪伸向天空的巨大鬼爪,在冷风中摇摇晃晃。
村中空无一人,甚至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用力抱紧被心中翻出的寒意冻的发抖身体,踉踉跄跄的跑向村子的最高处,追上那一队抬着深黑色棺木走向小山的队伍。
昏黄的天地,昏黄的人群,漫天飞舞的昏黄色的纸钱。
听不到声音,但是肯定有人在哭,且极伤心。
小山!那吓人的小山终于到了,腿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劳累开始轻轻的抖着。无声的哭泣更大了,在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让人觉得撕心裂肺的鬼号声。压在心底所有的悲伤都被激起,整队的人都放声痛哭。哭声伴着鬼号搅进昏黄的天地里。
山中有一孔新的墓穴,和一块不知来自哪里的扭曲的石条。将棺木葬于穴中,将石条竖着埋进墓穴前。填土,再堆上无数的碎石,同周围那些看不清面孔的大大小小的人们一起--动着。
再抬起头时,情景已然变了,一座黑乎乎古代城市代替了小山、墓穴、石碑。
黑暗中的城市像是趴伏荒野里的野兽,城门就是那野兽的口。一左一右两盏巨大的灯笼是它的眼睛,城头上残破的旗帜就是那怪兽,被风撩动的毛发。
粗野而丑陋。
但是,盯着它却让自己感觉那么的安心和熟悉。似乎自己也曾是这猛兽的一部分。
不知何时,城门打开了,一队哭号的人群从中蹒跚的走了出来,黑乎乎的像是那猛兽吐出的一滩黑色的血。自己这时就站在那人群中,心中满是恐惧的看着城外漫无边际黑暗。不想走,不愿走,太多的牵挂在身后的那座城中,似乎只要再走一步就会是阴阳相隔。
无声的哭号惨叫响起,冲撞的天上的云都有了血色的边。一声声带血的呐喊,无词却揪心挂肚,回头费尽目力盯着那挂在黑沉沉的城楼上的青色石匾—“赤虎”。
“赤虎--赤虎城!”秦佩猛地抬起头,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