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淮钟脸上的那道深深的伤口,秦佩心中一痛,连忙从青甲的袖口拽出一条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那依旧不停淌下的血,口中急呼到:“小玉,伤药。”
“是,小姐。”小玉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玉小瓶递给秦佩。
随着一阵清凉从伤口处传来,张淮钟觉得疼痛与眩晕顿时轻了许多。他抬眼看着秦佩紧张而专注俏脸,笑了笑说道:“有劳夫人了。”
盯着张淮钟的脸看了半晌,秦佩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可随即,她面色一整,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是城中主帅,怎么能轻身涉险。万一有所差池。。。。。。将军可想过。。。。。。可想过城中士卒百姓?”
张淮钟看着表情严肃的秦佩苦笑了下:“夫人,这些爬上来的异族变得越发诡异了。现在,每杀死一名这样的异族都要搭进众多士卒的性命。这些士卒都是随为夫多年。。。。。。看着心痛啊。”说到这里张淮钟轻轻的叹了口气。稍顷,他抬起头看着秦佩低声问道:“夫人此行结果如何?”
“和我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这些异族被邪法所控制已经变成了邪物。而且,随着死在这个战场上的人越多,他们的战力也会越变越强。”
“果然如此,那有什么办法吗?”
“城外的那竿黑色的大纛旗,就是这个邪法的中枢,只要毁掉它,这些邪物也会随即死掉。”
“。。。。。。那个东方修士会出手帮忙吗?”
“。。。。。。”秦佩沉吟了一下。
“怎么?”张淮钟眉头一皱。
“东方前辈赐我一只灵皮袋,内有破解那竿大纛的法器。”
“。。。。。。这么说,他不会出手了?”
“是的。。。。。。东方前辈传音给我,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我们自己。。。。。。”
秦佩的话没说完,张淮钟便冷哼了一声,猛的站直身体,随着动作,身上的铠甲发出一阵响声。
“将军!”秦佩连忙抓住张淮钟的手臂,用眼色连连示意。
看着秦佩的表情,张淮钟将心中的火气压了压,低低的声音说道:“眼前的这一切杀戮都是由他带给赤虎的。看看这些浴血奋战的士卒!这些士卒在这蛮荒的边界守护着大周的国境,守护着大周的子民。他们那个没有父母亲人?那个没有兄弟姊妹?现在这些士卒都因他而死,他有什么苦衷比这些痛苦还重?比这些人的性命还重?”
“。。。。。。将军,他。。。。。。他是修士啊。。。。。。”
“修士、修士。。。。。。”张淮钟突然觉一阵无力,从父亲那里,从妻子秦佩那里,从京城皇族口中,零零碎碎得到的那些信息出现在脑海中。。。。。。修士—人上之人。
“呼---”,张淮钟将胸中的那口浊气慢慢的吐出,健硕的身形再次靠在背后的城墙上,抬着眼睛看着秦佩喃喃的说道:“他们不是也从凡人中来?为什么一旦成了修士,就将我们这些凡人都当成草芥。。。。。。”
秦佩紧紧握着张淮钟的手臂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阵阵怒吼惨叫还在城头响起,一名名大周士卒还在咬牙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