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的警察把枪插回枪套过来搜伍青山的身,从上一直搜到裤脚底,搜出了那两把匕首,接着掏出手铐把伍青山双手反掰过来在后腰处拷住。那年长的警察也上前把刘海同样反掰过来拷住,命令他靠在墙壁站好然后进行搜身,不过就没有搜出来什么。那年轻的警察从地上捡起那只手电筒看了看,然后把手电筒和匕首递到伍青山跟前晃了一下,讥讽着说:“看你又匕首又棍的,连电筒都蒙住布,挺专业的嘛,还敢说自己不是偷牛的?”
“同志,那牛真的是我的。”伍青山在对方的枪口下不敢有所反抗,被无辜戴上了手铐,此刻只得委屈的进行着分辨。“给我住口!妈的,还敢嘴硬!”那年轻的警察立即发起火来,愤怒地抡起手中的电筒朝伍青山嘴巴狠狠扫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们全副武装私闯民宅,当然,这已不叫偷而是叫抢,知吗?不打死你们这些强盗都已经算是偷笑了!”
伍青山嘴角被打破,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他用舌尖舔了一下伤口,把那腥腥的血液连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心底一股怒火直冲了上来片刻传遍全身,一下子就不再觉得害怕恐惧,只觉得浑身怒火在熊熊燃烧但又无从发泄,就恨恨地盯了那警察一眼不在哼声。那年轻警察没想到伍青山会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微微一愣后随即就大怒起来,倒拿着伍青山的匕首用刀柄狠狠朝伍青山腹部捅过去,大骂着真找死啊!伍青山感到腹部一阵疼痛,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忍受着痛楚不吭一声。
那警察那里受得了伍青山这种冷冷的眼神,禁不住老羞成怒,又举起手电筒要砸向他的头顶,就被那年长的警察过来拉住劝道:“不要冲动,这里人多,回去再慢慢修理。”那年轻警察这才停下手来,恶狠狠瞟了一眼伍青山说有你好受的。刘海被铐住站在一旁一直都默不作声,所以那两个警察也就不怎么去难为他。
从里屋出来的那个斯文白净的中年人,就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着并不作声,这时才开口道谢:“两位警察同志,辛苦你们了!”那年长的警察微微一笑说:“为民除害,那是我们应尽的责任。”然后瞧了旁边的黄牛一眼,跟着就说:“只是这牛我们得要先与犯人一齐拉回去作为证物,等录完口供之后再退还给你们。”
”那没关系,只要是办案需要,你们看着办就行。“那中年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两个警察于是捡起地上的两根短棍先押着伍青山与刘海出去,待会再叫车回来拉牛。围堵的那些壮汉此时早已收起手中的家伙,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然后又跟在后面簇拥着那两个警察出来。出了大门口见到外面有些村民听到枪响跑过来围着看热闹,那年轻的警察就大声吆喝着叫村民让开一条路来,不要妨碍着警察办公。走上不远,那警察就从路边的一个角落处开过来一辆专是装犯人用的小囚车,打开后车厢门喝令伍青山与刘海二人上去,跟着用一把大锁锁牢车门,然后他们两个警察登上前面的驾驶室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伍青山蹲在漆黑的车厢中心里很不好受,此刻不仅是嘴巴与小腹隐隐作痛,更重要的是整颗心都被深深刺痛得难受。他由原来要去报案的受害者,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的偷牛贼,心中的那种冤屈可想而知。面对那两个蛮不讲理的警察,任何的解释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会招来一顿责打辱骂。无奈之下现在唯有见一步走一步的,希望到了派出所之后能够遇到一个讲理的人,到时只要能让自己和黄牛说上几句话,这样就足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偷牛贼,那样就应该可以换自己的一个清白来。
他想到这里绷紧的心就略为感到宽慰了一些,不过此时有一件事最是弄不明白,就是刘海当时不是说过已经把看守的那两个人灌醉了吗,怎么会一下子又冒出了那么多的人来,还那么快来了两个警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其中真的有诈?可刘海现在也同样的是与自己一样被铐起来啊!刚才在屋内时他就已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没机会过问刘海,现在大家一起都关在车里,他当然要问个清楚。
刘海就带着哭丧委屈地说自己的确是带着酒肉前来,从下午开始与他那朋友和另一个人喝酒聊天,一直喝到了傍晚时分,把带来的三瓶酒都全部喝光了。亲眼看到两人都被自己灌得东歪西倒语无伦次的,到最后全都倒了下来,还是自己一个个的把他们扶到厢房躺下,看着他们睡得像死猪般的,这才收拾好碗筷悄悄走的。当时真的是没有发觉屋内还有其他的人,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他那朋友也不敢让他在那里逗留,而他同样也不敢呆在那里喝酒。